“是,闺女说得对。”
崔氏点头如捣蒜,拿眼梢瞟瞟薛钟。
她的大儿子,就是这一点不好,为人太呆了!
薛钟却是欲哭无泪。
他也想说话啊,简直恨不得立刻高声反对,可他舌头疼得厉害,好像还出血了,满嘴铁锈味,实在说不出哇!
薛灵镜心头暗笑,脸上却正经得很:“我也没打算让我哥一直跟着咱们,就过年前的这个月,叫他一块儿去走动走动,一来算是给咱们壮壮声势,二来,市井其实是最锻炼胆量和嘴皮子的地方,叫我哥学着和人交流,将来不论去了哪儿,咱们也能放心一些不是?等那买卖做熟了,过完了年,也就不用他再跟着了,到那时他再把全身的劲儿都放在读书上也不迟呀!”
崔氏心思简单,最容易被薛灵镜带着跑,这会子越听越觉得的确就是这么个理儿,当然也就没了二话。
“阿钟啊,你听听,你妹多替你着想?”
她拍拍薛钟的肩,语重心长道:“这事儿娘是没意见,你愿意不愿意的,跟你妹好好商量,可别急赤白脸的,伤感情,知道不?”
说完这话,她便转身去了。
她一走,薛灵镜迅速对着薛钟“现了本相”,脸色一沉:“娘都答应了,你怎么说?”
“我不去!”
薛钟忍着舌头疼,使劲一甩头:“你就是说破了大天,我也不去!”
“是吗?”
薛灵镜凉浸浸扯了扯嘴角,猛然伸手将他一搡,推进了东屋里,自己也跟着进了门,回身冲坐在堂屋里看热闹的薛锐柔声道:“阿锐,我可爱的弟弟,给姐拿个火折子来好不?”
薛锐给唬得打了个哆嗦,赶忙一溜烟跑进灶房,须臾便高举着个火折子回来了。
薛灵镜笑眯眯地接过,摸摸他的脸,顺手关上了门。
薛钟闹不清她想干嘛,心里先慌了,接连倒退了三步,后腰抵在桌子上:“你……有话不能在外头说啊,进来干甚?”
“你不是喜欢清静吗?这屋里最清静了。”
薛灵镜冷冷一笑,顺手就把他搁在床头的一本书拿起来翻了翻。
“你别乱动!”
薛钟最怕别人碰他的书,浑身跟蚂蚁爬似的难受:“反正我都说了我不去,娘也只是让你跟我商量而已,你不能……”
薛灵镜也不理他,慢吞吞将捏在手心的火折子吹燃,对着那本书的一个角比划了一下。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吧?”
她笑嘻嘻地道:“你每说一句不去,我就烧你一本书,你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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