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模样还在外头乱逛,实在太危险了!
下一刻,他就听见薛灵镜道:“难道他是图我长得好看?”
傅冲眼角一跳:“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薛灵镜赶紧摆摆手,“我是怕我舅舅看我长得还算周正,回头把我卖了,我胡说呢!”
“总之,你舅舅的那件事,你同他交代清楚之后就不必再管了。”
傅冲暗暗地吐出一口气:“至于你,也先别急着出镇,好歹在这儿坐一会儿,等头不晕了再走不迟。”
“唔。”
薛灵镜应一声,这回不要他逼着了,自己倒了杯茶来喝,同时揉揉发痛的太阳穴,随口问道:“傅六哥你先前去了何处?”
“去瞧瞧晁清爹娘。”傅冲略微颔首,“他去了余州未归,今日过节,理当去探望一下他父母,顺便将船帮的节礼也带过去。”
“哦,是了。”
薛灵镜喝完了茶,便把那茶杯放在桌上滚着玩,“我想问你来着,晁大哥他们几时能回来?真的连除夕都不能在家过吗?”
“你找他有事?”
傅冲挑一挑眉:“我与他交代过,让他尽量早些往回赶,最好能在腊月中之前就回到沧云镇。快过年了,河道上不安生,若实在在余州耽搁得久了,倒不如年后再回来,反而稳当些。”
薛灵镜喝了两杯茶,不但没觉得舒服点,反而脑袋愈发重了。原本她还想再跟他说说上回在听风楼的事,这会子却是有心无力,喉咙里懒洋洋地“哦”了一声,下巴直往桌上出溜。
两个年轻男女在茶舍里坐着,本就很引人瞩目,伙计自打送了茶来,便一直有一眼没一眼地往他们这边偷偷张望,此刻见薛灵镜仿佛想睡觉,傅冲也就不再和她说话,略作考虑便站起身,扔下一句“你歇一会儿”,把茶钱往桌上一放,大步从茶舍走了出去。
薛灵镜压根儿不知傅冲几时离开,脑袋一沾桌子,便立刻人事不省,睡了总有小半个时辰,方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茶舍里原本就没什么人,这会子更是只剩她一个,她四处看了个遍,也没瞧见傅冲的身影,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
方才也不知道是谁,义正言辞地数落崔添福两口子,说什么不该让她吃酒之后还一个人在街上走动。结果呢?他自己还不是一样?
伙计笑呵呵地上来告诉她茶钱已结清,薛灵镜冲他点点头,不紧不慢走了出去。
日头黄汪汪像块饼,慢吞吞地往西边行。
薛灵镜也举步想往镇外去,不经意间一抬头,却见茶舍不远处,傅冲倚着马脖子,抱着胳膊看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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