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镜欢欢喜喜答应了,原待转身往门外走,却再一次被崔添福叫住了。
“另外,舅舅还有件小事要你给帮个忙。”
崔添福揉揉额角:“我听你娘说,你与镇上船帮的人相识?我有一批货,眼下停在桐州,先前我合作惯了的那几个跑船的家里出了点岔子,暂且没工夫张罗运货的事,你若与船帮人相熟,可否帮我带个话儿?我知道他们的船常在桐州往来,你只需请他们归来时,帮我把那批货一块儿捎回来就行,价钱好商量,也用不着太急,明年开春儿之前,货能到我手里,那就行了。”
薛灵镜还以为他有天大的麻烦,都已经做好拒绝的准备了,却不想他提的竟是这样一件小事,一时觉得有些奇怪。
傅冲他们船帮原本就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帮谁运货不是运?哪里用得着她来开口?
她心里这么琢磨着,却不想再与崔添福唠叨个没完,便应道:“我也不算与船帮的人相熟,至多不过是认识罢了。舅舅难得要我帮忙,我当然没二话,过会子我便去同他们讲一声,但后头的事,只怕还要舅舅来与他们详谈才行。”
反正她只管把话带到,这趟活儿究竟接是不接,有没有什么问题,傅冲自然会考虑。
“好好好,这样就行。”
崔添福显得很高兴,一面说着话,一面从桌子后头站起身,冲薛灵镜一挥手:“走,咱们赶紧吃饭去,耽搁这许久,饿坏了吧?”
薛灵镜腼腆一笑,跟着他从书房退了出去。
这时候,堂屋里饭菜都已上了桌。
沧云镇附近的十里八乡,冬至这日,羊肉是必不可少之物。圆桌中央,正摆着一个羊肉炉,底下火烧得正旺,锅里汤汁熬得雪白,咕噜咕噜泛着细碎的泡泡,浓郁的香气慢慢悠悠地四处流动。
总算把薛灵镜和崔添福盼了来,严氏立刻笑开了花,上前来将薛灵镜一拉:“镜镜,我刚刚才晓得,原来你如今是个了不得的大厨啦!哎吔,我们家的厨子别的菜做得还行,唯独这羊肉,不管怎么整治都有一股子膻味,早知你这般伶俐,今儿这顿饭,我就该请你帮忙给打点打点才对,也省得在你这大能人面前露怯不是?”
客套话嘛,管它是真是假,横竖听在耳朵里受用就行。薛灵镜少不得摆手自谦一番:“舅妈不嫌我粗笨的话,往后要我帮忙时便只管开口。”
“噫,那敢情儿好!”
严氏双掌一拍:“翻过年去,我还真的很有可能要张罗请客的事,镜镜,你的话舅妈听进去了,到时候你可得来帮着张罗呀!”
正在这时,跟崔志高站在一起的薛锐突然开了口。
“做菜可累了,我姐每次忙活完,都是一头一脸的汗,有时候手上还会烫出燎泡来呢!我姐姐的确特别能干,帮人做一顿席面,就能赚六两银子呢!”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严氏:“舅妈,你要请客,让我姐给你掌勺,那你付她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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