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寡妇不敢怠慢,连着答应了好几声。
“今日你回郑家之后,接下来几天,你我很可能就不会再见面了,有一点你一定要记清楚——我来的那天,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得一概认下,不能反驳,只要顺着我的话往下说,就绝对不会出错,你可听懂了?”
“我……”秦寡妇略有点迟疑,“你不会……你不会趁机把甚么罪名往我头上栽吧?”
“你信不过我,那就算了。”
薛灵镜横她一眼,牵了薛锐扭头就走。
秦寡妇给唬了一跳,急慌慌上来拦她:“我信,我怎么不信?我都记住了,记得真真儿的!”
“行,那就这样,你赶紧翻窗户去吧。”
薛灵镜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就在前不久,她和秦寡妇还跳着脚地吵架,那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们居然能站在一起,如此心平气和地说话。
人这辈子,真是奇妙。
秦寡妇说到翻窗便心烦,嘴里黏黏糊糊地啰嗦了好一会儿,终究不情不愿地回到郑家房后,弓腰往窗台上爬。
待她进了屋,薛灵镜便将那三根木条原封原样地又拼回窗上,这才领着薛锐也回了家。
薛灵镜心里头揣着事,这一晚,自是睡得很不安稳,隔日天还没亮就起了床,找了个竹篮子,将自家做的路菜装了几罐进去,又跑去脚店取了两坛酒,同薛锐一道往镇上船帮去。
只是这一回,她却没去找傅冲,而是鬼鬼祟祟溜到大仓库附近,趁四下里无人,瞅准时机将韩端叫了出来。
说起来,韩端同薛灵镜也算熟悉,却从不曾像现在这般与她单独相见,既莫名其妙,同时又有点好奇,笑呵呵道:“怎的,小妹子这是找我有事啊?”
薛灵镜便将随身带来的竹篮递了过去:“韩大哥,我想请你帮个忙……不,帮两个忙。”
“嚯,这是怎么说的?”
韩端愈发讶异,并不伸手接那篮子,嘿嘿笑起来:“小妹子有事儿只管开口,咱都是老熟人了,用不着这么见外呐!”
薛灵镜却很是坚持,两人推让了几个回合,韩端拗不过,只得将那篮子收了:“到底啥事?”
“韩大哥,你们船帮认识的人多。”
薛灵镜板着脸,神情肃然:“麻烦你替我打听一下,镇上的听风楼,是不是有一个胳膊上长着旧疤的人。”
“听风楼?”
韩端挠挠后脑勺:“事儿倒不算难,只不过好端端的,小妹子打听这个人做啥?他得罪你了?”
“对。”
薛灵镜也不否认,一口应下。
“那……那行。”韩端点了点头,“我知道离渡口不远那间谢记杂货铺,是你们石板村的人开的,我这边有了消息,就让他给你带个话儿,成不?那还有件事是啥?”
说起这个,薛灵镜便忍俊不禁:“我想请韩大哥你,假扮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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