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姚的被她一句句骂到脸上,偏生用的又是那样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简直气得要疯,捏起拳头就要怼过来。
她那绣花拳脚,薛灵镜哪里瞧得上,只偏头稍稍往旁边一让,姚姑娘便扑了个空,拳头“咚”地砸在薛灵镜身后的板壁上。
这一下,她是使了大力气的,后果自然非同小可。短暂的麻木后,她立即感觉到钻心的疼痛,手指头简直像是碎裂了一般,顿时嚎啕两声。
“唉,看来确实是没救了,我得离你远点,省得沾了你的蠢气。”
薛灵镜叹息着摇摇头,果真抬脚走开。那姚姑娘恼怒得肝胆俱裂,竟还不知收敛,顺手抄起旁边一只菜筐,冲着薛灵镜的后脑勺就要扔过去。
恰在这时,先前那侍女从花厅回来了,见状忙出声喝止:“姚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你出去打听打听,施家可是能容你混闹的地方?!”
姚姑娘收手不迭,慌忙把菜筐丢到一旁,又气又委屈,抹着眼泪珠子道:“是她使阴招……”
“我没瞧见薛姑娘使什么阴招。”
那侍女垮下脸:“你在背后偷袭人,我却看得真真儿的。那菜筐如此沉重,倘或打伤薛姑娘的头,该如何是好?你自个儿不要名声,那是你的事,却不要把施家和你爹的听风楼往泥潭里拖!”
受伤的是我,是我啊!
姚姑娘捧着手气得直哭,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薛灵镜静静站在旁侧,心中一阵惊讶。
原来这姓姚的,竟是听风楼的大小姐?听闻她爹姚震的厨艺非常了得,十几年前听风楼在沧云镇开张,只用一年时间便成为业内翘楚,直到现在亦无人可超越。说起来也算是个人物了,却怎会生出这样一个废物点心似的闺女?
见那姚姑娘不再折腾,侍女也就放缓语气:“接下来的菜,两位都不必做了,且随我去花厅见我家夫人吧。”
薛灵镜高高兴兴地答应一声,率先随她往厨房外走。姚姑娘手上受了伤,原本也没法儿再做菜,却仍不甘心落在后头,捏起袖子擦了把脸,急吼吼地也跟了上来。
此刻花厅中,施郎中夫人与傅夫人正饶有兴致地赏一盆“金背大红”,听说薛灵镜与那姚姑娘来了,便都捧着茶碗笑吟吟地回头。
那施夫人总有四十余岁,眼角有两条很深的皱纹,人瞧着却很富态。她同傅夫人携手入了座,便和和气气地开口道:“两位做的菜我都尝过了,哪位是薛姑娘?”
薛灵镜朝前站一步,弯起嘴角一笑:“是我。”
“唔,你做的鲈鱼脍味道极好,我很是喜欢,怨不得傅夫人对你如此青眼,要把你推荐给我呢。”
施夫人笑眯眯道,转而望向那姚姑娘,唇边笑意却是立刻收了去。
“姚姑娘,你的红焖鹌鹑火候不够,肉里还带着血丝,你可知道?你若不愿,可以不来,何必如此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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