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竟是已经有了人家的了。”赵士程掀了掀嘴皮子,笃定的道。
轻罗心头一惊,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赵官人,您便是不肯帮轻罗,也请不要如此害轻罗,您若把轻罗送了回去,轻罗会死的,真的会死的!”瞳孔放大,轻罗凄厉的叫嚷了起来。
赵士程却只冷眼旁观,由得她绝望,心碎。
歇斯底里过后,平静下来的轻罗凉凉的望着赵士程,“人人都说赵官人宅心仁厚,侠义心肠,却原来,也不过尔尔,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轻罗心想,赵士程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帮她吧。可他却还要把她叫了来,故意羞辱她,耍着她玩,看着她在他面前可笑的求饶,像只哈巴狗似的摇尾乞怜,很有意思么?
她从未想过,这是她自己上赶着送上门来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家公子的品行,也是你能置喙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一听轻罗诋毁赵士程,均礼当即一脚踹了过去。
轻罗痴痴笑了笑,“怎么,嘴长在我身上,他做都做了,还不让我说了?”
起身,赵士程悠然的来到轻罗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轻罗,凉薄的道:“且不说你曾对我家娘子做过什么,她是否真能对你毫无芥蒂,如今你乃一有夫之妇,便是我家娘子肯收留,又有什么理由收留?”
轻罗呆了呆,瘫软在地上,痛恨的望着赵士程,她想,这些都不过是借口罢了,他不肯帮她。
“别愣着了,人是打哪儿来的,就送到哪里去,留在这,没得脏了少夫人眼,或者说,你难道想等人报官了找上门来?”赵士程收回视线,不再看轻罗,双手背在背后,这就要出去,然轻罗刻薄的话语,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你对她这么好,这么看重她,可是她的心里,却永远都不会有丝毫你的位置呢。真是可怜呵!”望着赵士程的背影,眸子里闪耀着怨毒的微光,轻罗嬉笑着道。
在看到自己话音一落,赵士程就停下脚步后,她更是得意的笑出了声来,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站起身,她咯咯笑道:“我曾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我最是清楚她对陆官人用情有多深,那是刻骨铭心的爱,怎是一朝一夕可以消弭的?”
一步一步的朝赵士程靠近,略抬头,轻罗倨傲的望着他,自以为抓到了他的痛处,冷嘲热讽的刺激赵士程,“捡了个二手货便罢,掏心掏肺的护着人家,到头来,却什么也得不到,你说,你值得吗?”
优雅的转身,面上没有轻罗所期待的愤怒,痛恨,嘴角甚至挂着抹笑,赵士程静静的望着轻罗。
那笑平静的让人瘆得慌,那凝视,看得轻罗胆战心惊,一步一步后退,慌乱中,轻罗自己绊倒了自己。
坐在地上,她梗着脖子豁出去了似的大声道:“难道不是吗?你的夫人,以前是陆公子的妻子,你再娶了她,可不就是捡了个二手货?说来可笑,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赵官人竟然还能护到如斯地步,不知……可是也有什么隐疾?”
说着轻罗就来劲儿了,还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赵士程,污蔑他和唐琬。
这种不堪入耳的话,就算赵士程忍得,均礼也忍不得了。
上前就是一记窝心脚,“就你这样的毒妇,也就只能配那嗜酒的鳏夫!也别呆在这了,没得脏了我们的地儿,晦气!”
说着均礼就单手拎着轻罗,要把她扔出府去。
都被人这么说叨了,赵士程却还跟个没事人儿似的,甚至,在均礼拎着轻罗出去的时候,他还说,“莫急,均礼,我还有份大礼要送与她。”
“少爷,这种人,留着做什么?你还要送东西给她!”难得的均礼没猜出来赵士程的心思,不疑有他,只当他是犯糊涂了。
轻罗则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她说了那样的话,她想不出赵士程有什么理由要送东西给自己。便是真送,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是了,这还是赵家的地盘上,自己刚才那样诋毁他,他一定是要报复自己,一定是的!生怕赵士程要害她,轻罗推搡着均礼,要从他手底下脱身。
虽说均礼此时不明白赵士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更是反对赵士程这要送轻罗东西的想法,可行为上,他还是唯赵士程的命令是从。自然,也就不会让轻罗轻易逃脱。
看着轻罗像只垂死挣扎的小白鼠,不住的扑腾,赵士程只觉可笑,现在知道怕了?要干嘛去了?
欣赏了一会子轻罗这惊惧的模样,在她几乎心如死灰要认命的时候,赵士程开口了。
“以后莫要再想着打惠仙的主意,有我在,你就别想讨着好去。”
咬着下唇,轻罗愤恨的望着赵士程,是呵,若不是他拦着,要是此时面对的是唐琬,她约莫早就被自己打动了。
“瞪什么瞪,当心把你眼珠子挖掉!”眼见轻罗一脸不甘的看着赵士程,均礼适时的又踹了轻罗一脚。
轻罗吃痛,遂不情不愿的收回视线。
背倚着门框,赵士程凉凉的望着轻罗,“听闻明日在望月楼,有人开了诗会,宴请文人墨客把酒言欢。”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警惕的望着赵士程,轻罗欲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