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留意到青行灯重新变得低沉,只顾着自己惊讶的阿遥连忙追问:“这是怎么回事?”她急于满足好奇心,更不想错过巴卫的曾经。
“因为恶罗王试图杀害巴卫大人喜欢的女人,结果未遂,反被巴卫大人记恨所杀。”
相顾无言,一室安静,却足以抵得上电闪雷鸣,而阿遥的内心更是划过一道霹雳。“人类… …的女孩子么?”
阿遥脸上的震惊表现的太明显了,青行灯看在眼里,默默的来了一句:“巴卫大人怎么可以喜欢人类,所以我理解并支持恶罗王的行动。”
“那他们在一起了么?”
心忽然揪在了一起,问出口后反而不想知道答案了,如果是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该怎么办呢?阿遥握着拳头的十指都发白了,感觉有点呼吸不畅。
“没。人和妖怎么会有可能,那女孩最后肯定是死了。”然而她话音一转,“死了却也活在心中,要不怎么会因为她而杀了同伴恶罗王,要不又怎会为情所困差点殉情?”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残酷… …
有什么能取代一个死活人呢?
不是巴卫不喜欢人类,而是他不喜欢你啊,这样也就说得通为什么他对人类那么反感了,戳中心中的隐痛谁又会好受呢。
“那女孩是怎么死的?”
“和一个大妖怪在一起会有什么好果子?你觉得人类会容忍他们之间的叛徒么?”
不用明说,阿遥也能想象得出。对于异类,人类有一百种至于她死地的方法,她忽然开始佩服那个深深爱着巴卫的女孩子了,如果是自己能做得到么?
就算是嫉妒也迫切的想了解那个女孩,那个和自己相似的遥远的女孩,“她长什么样子?”接下来,阿遥语调变的很酸,“是不是很漂亮?”
青行灯挑眉,“那女孩在妖界是个传说。那女孩好象救过他的命,所以巴卫大人宝贝的很,谁都没有见过。不过,能被大人看上应该不是一般人,据说是个短发女子,在那时候很罕见的。”
短发… …
为什么会觉得那样熟悉,好像鞍马山遭遇瘴气袭击时看到的心中的恐惧。
阿遥晃神了,现实与虚幻她开始分不清楚,以及时不时出现的错觉更让她觉得时空错乱。
如果说以前觉得一切不过是巧合,事到如今她再也无法这样说服自己,还有至今没有闹清楚的未婚妻问题,甚至拥有萤草妖力量的问题,围绕在身边的一切就像是一个黑洞,而且是某种神秘力量在刻意为之。
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成为一颗棋子的感觉很不好,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来逃离这种命运?
“那女孩叫什么?”
妒忌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想破解。但在青行灯眼里,她就像是一个被妒恨冲昏了头脑的可怜女子。
“我不知道。”其实她又何尝不羡慕呢,只是身为妖怪的尊严不允许她这样下贱,原来是同病相怜之人。于是她轻拍了下阿遥的肩,提醒道:“先不说从古至今人类对于叛徒的态度有没有变化,你应该也不想看到被御影大人封印了内心的巴卫而再度陷入痛苦中吧。”
青行灯的话让阿遥陷入沉默,从来只考虑自己的心情和感受,却根本没有认清人类和妖怪注定无法终守的事实。那点小心思被轻易看穿的窘迫让她无地自容,而这份应该戛然制止的喜欢更然她心痛。
有时候无知最幸福,可以不顾自己受伤义无反顾的往前撞,哪怕前方依旧头破血流也图自己开心;可是知道了真相之后却不能这么任性了,就算不畏惧自己伤痕累累,也不能看着对方收到一丝丝伤害。
再次对上青行灯无欲无求深晦的瞳眸,那里看似平静无波实际深不见底,看进去后阿遥觉得自己要溺死在最深层,无需呼喊求救,无需挣扎求生,只用苦涩一笑等待死神的亲吻,刹那间泪流汹涌。
她冰凉的手抚过自己的头顶,声音悠远:“妖怪情长且忠贞,人类易逝且善变;所以妖怪不会轻易对人类动真心,因为他的死会让妖怪陷入很久乃至一辈子的痛苦中,注定是悲剧一场。”
确实是一场悲剧,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悲剧。
这是最痛苦的一次遭遇ssr的经历,甚至比争取一目连和的场对垒的那一次还要糟糕。如果说这是一场噩梦就敢紧醒来吧,是不是放弃青行灯就不用被噩梦所扰,是不是放弃了这段情就可以走出?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
——“我不会再喜欢巴卫了。我,情愿放弃这份错乱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