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心想这件事情你也不用故弄玄虚了吧?“没治了?”我问道,当然是开玩笑。
“你不节制的话,老了就没治了。”他忽然笑了。
我大笑,“老了我就不需要了,而且那时候可能就没有了这方面的需求了吧?”说完后顿时后悔了,自己面前的这个他不就差不多已经要老了吗?
还好,他没有生气的迹象,不过他在摇头,“你错了。男人一直到死都会有这方面的欲望的。俗话说:‘不怕天干,就怕地旱。’就是这个道理。”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他说的这个俗话。
“意思是说,男人一辈子都可以的。以前,旧社会的时候,九十岁的老太爷娶了小妾后一样的可以生儿子。可是,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八十岁的老婆婆怀过孕的?女人,在绝经之后就没有这方面的欲 望和功能了。”他回答。
我点头,觉得他刚才所说的那句俗话还真有一些道理。“韦老师,您刚才说的,关于我什么虚什么亢的问题怎么办啊?”我还是记得这个事情的,因为它关系到了我自己的切身。
“很简单,现在任何一家药房都有你需要的药。”他笑道。
“什么药?”我问道,灶脑海里面把那些药物搜索了一遍,还是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种。
“六味地黄丸。”他说。
我一怔,顿时笑了,“说了半天,您的意思是我有肾亏的情况?”
“就是这意思。”他也笑了。
我不禁苦笑,“很简单的问题被您搞得这么复杂。”
“把简单的问题搞得复杂才会让人觉得神秘、觉得该深莫测。我们当医生的不都是这样做的吗?”他说,朝我眨了眨眼睛。我发现他还是有可爱的时候的。
“这个地方是您自己开的?”我问道。
他给我倒了一杯茶,然后笑道:“是的。我把很多疑难病人都放到这里来。这个地方清静,而且我可以静下心来认真研究他们的病情。”
猛然地,我想到了一件事情,“韦老师,费大队的爱人是不是住在这里?”
我看见他的神色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顿时笑了,不想再说这件事情,因为他刚才的话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韦老师,您今天叫我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请我喝茶吧?”我把话题将正题上引。
“就是喝茶啊。”他说。
我心里当然不会相信,“我可以去看看费大队的妻子吗?”
“她真的被费大队长接回家里去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的?”他问。看来他也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道理很简单。”我不想再撩拨他的这只好奇心了,“我上次对费大队提出要去你们中医科看他的妻子,但是他没有同意。后来我道中医科来的时候问您,您却说她被接回家去了。而今天您又说,很多患有疑难疾病都被您接到了这里,所以我综合分析起来后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果了。”
“小秦,你很聪明。你才是真正应该搞行政的人。”他叹息,“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认真地观察了你,我发现你天生就是应该做行政工作的人啊。当领导需要的是什么?是掌控局面,是要有那种气场。”
我对他的话很惶恐,“韦老师,不就吃饭吗?多大个场面啊?”
“以小看大。”他说,很认真的样子。
“您高看我了。”我不想过多地谈论这个问题,但是内心对他对我的这只赞扬还是觉得很舒服的。
“刚才我给你把了脉。”他说。我很奇怪:怎么忽然说到那件事情上面去了?却听到他继续地在说:“我们中医可以从一个人的脉象中知道一个人的性格的。”
“哦?”我不大相信。
“你还需要历练啊。小秦,你为人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心地善良。唯一不足的是你的心绪过于低单纯和浮躁了。”他说。
我大惊,觉得他说到了我最根本的地方上去了,顿时有了一种上当的感觉:他刚才哪里是为了检查我的身体,他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检查我的性格!他在我的安排下去干了那样的事情,所以他的内心很担忧,所以他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来检验我这个人究竟怎么样。
他可真够绝的,竟然用他的专业来考察一个人的秉性。
不过结论还不错,应该是皆大欢喜。至少他不会在今后对我有所顾忌了。
“小秦。”我正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忽然听到他在叫我。“您说。”我急忙地道。
“上次你说到的关于我那个配方的事情。”他说道。我心里顿时一阵惊喜:来了!
“您的意思呢?”我的脸上却沉静如水,波澜不起。
“我把它交给你吧。”他说,带有一种叹息的意味。
这下我反倒惊住了,因为他如果把那东西给了我的话,他可就什么都掌控不了了。于是,我急忙地道:“韦老师。我的意思是让您带着您的配方入股。在药物的成分、剂量的具体数据的掌握上还是得由您负责。”
“你拿去吧。我相信你。”他说。
我摇头,“我拿来也没有用处。这件事情如果没有您的参与的话,我们什么也做不成的。因为前期的动物实验和临床实验必须得由您亲自操作和掌控的。您以前不是不放心吗?现在又我在,您就应该放心了吧?”我说,很真诚。昨天晚上,当他说了什么是假药后我就明白了,这件事情最关键的是要拿到国家有关部门的批文。而要拿到那个批文的前提却是:韦一笑的亲自参与,不然的话,很多的数据根本就出不来!
现在,这一刻,我猛然地明白了:他,韦一笑,他刚才的那些话根本就是一种试探!
果然,他在点头,“看来你很明白其中的关键。其实你可以把那配方直接拿去卖给别人的。”
我苦笑,“韦老师,我做人还不至于到那种不堪的地步吧?”
“所以,我相信你。”他笑了,我发现他这一刻展露出来的笑容很温暖。
“谢谢您!”我说,很真挚。我必须得回报他这种真诚。
“什么时候开始?”他问我。
我想了想,“春节后吧。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首先我们得签署一份合同,合同里面必须明确规定股份的问题,还有出资的约定。您就不用出资了,您的配方就是股份。对了,韦老师,您对您所占的股份有什么要求吗?”
“百分之十就可以了。我这东西,能够把它变成产品的话我就心满意足啦。股份不股份的反倒无所谓啦。”他说。
我急忙地道:“百分之十肯定是少了点。这样,我想至少百分之二十吧。”他占百分之十肯定是少了,这不容置疑。而我还考虑到了一件事情:如果他仅仅占百分之十的话,那么王晓燕那百分之十可就太滑稽好笑了。
“随便吧。到时候我签字就是。”他说,完全一付无所谓的样子。
“我们得先成立一个公司,所有资金到位后我们就开始干这件事情。”我说。
“很花钱的。”他说。
我点头,“我知道。”
“风险也是很大的。”他继续地说。
我依然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