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在账户查询的那个页面出来的时候我首先看到的是一个五后面还有几个零。 可是,这第一眼的感觉就让我开始震惊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我发现那个阿拉伯数字五的后面竟然有好多个零!
数了一下,好像是五个零,我不敢相信,然后又数了一遍——确实是五个零!
五十万!我顿时被这个数字吓住了!这一刻,我顿感口干舌燥,还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大脑还开始眩晕起来。
慌忙去摁了那个退出键,带着惶恐去将那张卡从柜员机里面取出来然后慌乱地从这个柜员机处逃离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当我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诊室里面。现在,我已经没有了食欲,我的脑海里面只有一样东西——那个阿拉伯数字五,还有它后面的那五个零!
这可是五十万啊,它们竟然是我的钱了?我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坐在诊室里面不住地喝茶,后来,慢慢地,我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我已经有了五十万!然而接下来我却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思考起另外一个问题来:我拿这五十万去做什么呢?
去给我和杜楠买一套小户型?买车?抑或是取出一部分去交给小然?不!这钱不能交给小然,因为那样的结果只会有一种,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唉!你怎么把自己的岳父岳母比喻成狗呢?随即我在心里开始责怪自己。不过,我完全地否决了自己的那个想法。
别忙!这钱也许还并不完全是自己的呢。后来,我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因为我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完全地去完成贺加贝他们交给自己的那个目前我还并不明确的任务。
也许,把这笔钱放在那里才会让自己有一种成就感。最后,我这样决定了。
然而,我没有想到我的这个主意改变得竟然是那么的快。
杜楠来了。
“几点啦?”我看见她进到诊室后问她道。
“还有一个小时上班。你不是让我早点来吗?”她看着我娇羞地说。
我这才想起自己在中午下班的时候吩咐她的那句话来。现在,我猛然地发现,金钱这东西不但有克制食欲的作用,而且还有忘记xing欲的功效。
不过,金钱的这种功效并不持久。因为我现在在看见杜楠这种模样的时候内心的那种激情顿时开始勃发起来了。
“去把门关上。”我轻轻地对她说。
……
“小丫头,你太好了。”当我们在诊室的这个小间里面完成了一切之后,当感觉到自己心灵深处的那种澎湃完全地喷发结束之时,我抚摸着她的秀发动情地说。
“哥……”她将头依偎在了我的胸上、声若蚊蝇地呼唤道。
她动情的声音让我忽然有了一种心情,那个早已经萌发过的主意顿时出现在了我的心头,“小丫头,后天,后天我们去看房吧。”我说。因为后天是星期六。
“那得多少钱啊?”她说。
“要不了多少的。”我说,随即心里一动,“我可以按揭。”
“你决定吧。”她说。唇,在我的胸上轻柔地划过。
下午上班之后我神清气爽、精神焕发。我并不觉得这仅仅是因为自己身体得到发泄的缘故,我认为更多的是,我太喜欢杜楠了。在和她的交接中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但是我的肉体,还有我的灵魂。
所以,整个下午我都是以一种温情的目光在注视着她,我的这个可爱的助手。
我发现她也是,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我的小妻子。
要下班的时候曾子墨发来了短信,她再次地询问我晚上是否有时间。因为手上的病人较多所以我没有给她回短信,而是直接给她拨打了回去。在医院里面,在对病人进行诊疗的过程中,病人可以原谅医生打电话但是却会非常地反感我们发短信。其实这只是病人的一种感觉罢了,因为我们在打电话的时候可以分心用自己的表情去和他们交流,发短信却不行——心不在焉会发错的。
“好吧。我下班就来。在什么地方呢?”我问道。
“你觉得哪里好呢?”她问。
“随便吧。你定了以后给我发短信告诉我就是了。好了,就这样,我这里还有病人呢。”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看见自己面前的这个病人向我投来了感激的眼神。
我并不是觉得会耽误病人的时间而急匆匆地挂断了曾子墨的那个电话的,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医药公司每个月给我的这点钱似乎太少了点。
难道这也是相对论?在忽然拥有了五十万的巨款后就会觉得那两、三万块钱是一个小数字了?
不过,这可是我这一刻的真实感受,我确实是觉得两、三万块钱这个数字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能再引起我从前的那种激动了。当然,我不可能不要它们。这些钱是我应该得到的,不是吗?
根据曾子墨的短信,我下班后就即刻打车到了这个城市滨江路上面一家叫做“江湖飘摇”的酒楼。在刚刚看到短信上面这个酒楼的名字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家酒楼的名字取得很不错,因为它有一种让人回到古代、尝试侠客身份的感觉。
曾子墨没有安排雅间,她订的是一处靠近江边的临窗位置。
我们所在的这个城市是处在一条大江的两岸,前些年,在这条大江的两侧都是低矮的小楼房,看上去很是破烂不堪。不过,最近几年来人们猛然地意识到了大江两岸蕴藏着的极大商机,所以,以前的那些低矮的房屋在很短的时间里面都被拆除了,政府将沿江两岸靠近江边的这一侧建造成了沿江公路并辅之以绿色的观景平台。而在沿江公路的里侧却被商家们打造成了饮食文化一条街。
以前我曾经来过这个地方,但是却还从来没有在这里吃过饭。因为我听说这个地方每一家酒楼的消费都极其昂贵。美丽的景色也是很值钱的。
现在,在“江湖飘摇”酒楼三楼大厅的这个临窗的位置处,一张小小的长方形条桌,我和曾子墨相对而坐。我们外边是美丽的景色非常迷人——大江的对岸灯火斑斓,因为城市是依山而建,所以看上去极富层次感,让人有一种恍然置身于香港夜市中的感觉。在城市两岸灯光的映射下我可以看见大江中荡漾着的水波,还有那些不住来回穿梭着的各色大小不一的轮船。
“真是好地方啊。”我被眼中的美景陶醉了,情不自禁地叹息了一声。
“请你秦大医生吃饭,当然得到这样的地方啦。”曾子墨笑道。
“谢谢了。”我表示谢意道。
“有时候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到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她接着说道,同时指了指大江对面的那处高山,“还有那里。”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在夜色中我不大能够判明方向。
“睿山啊。”她回答说。
“哦。睿山啊,那里不错。”我说,心里却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激动。
“我喜欢那里的幽静,还喜欢那里清新的空气。独自一个人在那里的树林里面呆着,仔细地去倾听各种鸟儿的鸣叫,真是一种特别的享受。”她说,声音轻轻的。
“是啊。”我说,有一些敷衍的情绪。
我没有想到自己面前这位医药代表竟然还会有那样的闲心。那天袁向前介绍她是什么经理,其实我知道她就是一名医药代表,医药代表往往都在他们的名片上面印着经理的头衔。而医药代表是医药公司利润的具体执行者,为了实现医药公司的利润,那些医药代表们往往需要使出各种手段去让他们代理的品种达到最大的销量。
当然,药品进入医院的环节跟复杂,同时也非常麻烦,不过这个环节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医药代表能够操作得下来的,那是公司老总的工作。而医药代表确实决定临床用量的关键人物,在同类产品众多、疗效相当、返点都差不多的情况下,医药代表的作用就显得尤其重要了。人们往往以为这里面医生会起主要作用,但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在各个科室,某个品种的药品的用量说到底还是由科室主任决定的。就拿我们科室来讲吧,崔主任不是曾经明确地告诉过我要多开曾子墨公司的那个药品吗?
有一点我非常清楚,那就是袁向前在崔主任身上是下足了功夫的。除了金钱,还有女人。
那么,我眼前的这个身材纤细、皮肤白皙、面目清秀姣好的女人是不是也已经成了我们崔主任的床上嘉宾了呢?
想到这里,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怪怪的感觉。
“喝点酒好不好?”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她在问我。
“好吧。”我朝她微笑,“怎么?今天你的心情不好?”
“恰恰相反,今天我的心情是特别的好。”她忽然笑了起来,“怎么样?秦大医生,陪我多喝几杯?”
“恭敬不如从命。”我故作文雅地说。
“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吗?”她问道。
“要结婚了?”我笑吟吟地问。
“我要结婚了的话干嘛还来和你喝酒啊?哈哈!你看我这样子难道还像是一个未婚之人吗?”她大笑,随即带着嗔怪的神色问我道。
“我看你的样子,当然像一个未婚女青年啦。”我笑道。
“我?未婚女青年?哈哈!亏你想得出!我告诉你啊,我孩子都三岁啦。”她用她右手的食指指着她的前额,笑道。
“是吗?不会吧?”这下我可是真的吃惊了。
“秦大医生,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奉承我啦。来,我给你把酒满上。你看,菜都来齐了。”她说着去将桌上的那瓶白酒打开了,随即问道:“这个酒怎么样?”
“好。”我说,“其实我喝什么酒都一样的。结果反正只有一个,醉!”
“不醉人的酒还叫酒吗?”她看着我,顿时笑了。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笑很迷人。
“可以告诉我吗?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情?”我们俩喝下了一杯酒后我问她道。虽然她一直没有说有关我返点的事情,但是我并不着急。一是因为我的内心已经不再特别地看重这笔钱了;二是我相信她迟早会给我的,因为她不敢得罪我。
“我下定了决心,决定自己开一个医药公司。”她说。
我大吃一惊,“那得要多少钱啊?而且现在的药品进医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我今天才要和你喝酒啊。”她说。
我被她的这句话搞得莫名其妙,“你开公司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崔主任很欣赏你是吧?”她问。
“谈不上欣赏,可能相对来讲还比较信任我吧。”我回答,心里有着一丝得意。
“那不就得啦。”她瘪了瘪嘴随即又问道:“你们崔主任和你们院长关系不错是吧?”
“好像是吧。”我回答,心里却不是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