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参加宴会,可看出点什么来?”陈大人询问。
“大皇女我并无过多接触,倒是和榕皇女有些交际,她们两个人……”
陈映淮回忆起当时亲眼所见的场景,“母亲,按理说大皇女和榕皇女不应该是水火不容吗,可为何我看她们两人的关系似乎并没有闹这么僵,甚至……还不错的样子。”
“此话当真?”陈大人吃惊,顿时严肃起来。
陈映淮跟着肃穆,郑重点头,“儿子亲眼所见。”
陈大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深吸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对她这么大的反应,陈映淮不由得狐疑,“母亲,这其中可有什么不对?”
“孩子,为娘早跟你说过,但凡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很多真相都笼罩在一层又一层的迷雾之下,只有把这些全部看透,才能窥得真谛。”
陈映淮惭愧地低下头。
“你也不要觉得羞愧,这并没有什么,为娘做官十几载尚且不能全数看透,何况是你一个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紧紧皱起眉头,担忧不已,“此事看上去小,实则关系重大,两个本应成为仇敌的人却成为了朋友,除非她们的利益一致,而大皇女和榕皇女共同的利益——”
陈映淮瞳孔收缩,脱口而出,“四皇女!”
“没错。”陈大人额头上满是冷汗,她也没料到今天晚上能有这么大的收获,且是如此可怕的收获。
“这么说,四皇女失踪的事情和她们有关?”
“皇位之争本就残酷,不排除其他皇女或者别人的嫌疑,不过她们两个动手的可能最大。”陈大人问面前的儿子“除此之外,你还发现了什么?”
“并无。”他摇摇头。
“那你可还看出了点什么?”
陈映淮愣了愣。
还有什么?
脑子转了转,灵光一闪,不太确定,“难道她们联手了?”
陈大人欣慰又感慨,“对是对,却不全面。按照当下情况联手几率确实很大,但还有一点更加重要的你没有看到。”
对上儿子认真的目光,她一字一句道。
“大皇女多疑残暴,不可能随便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别人,两人联手,几乎不可能是她的主意。淮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映淮瞬间明白了一切,然而他并没有任何喜悦,有的只是心惊肉跳。
“母亲的意思是,这场阴谋背后,榕皇女才是掌控人?”
陈大人叹口气,“我不知道,对她我们了解的太少,然而即便如此,光从最近京都一系列变化上便能推断出,此人绝非善类。”
脑海中下意识闪过宴会上那个笑语盈盈的女子,好似三月春风般温柔和善,这些居然都是伪装的面具吗?
“母亲,那我们该怎么办?”事情到了今天绝对不能再等下去,他们必须有个选择。
陈大人却是摇摇头。
“原本我们有三个机会,现在成了二选一,四皇女估计是不会活着回来了,剩下这两人……”
陈映淮突然插话,“选高裕榕。”
“什么?”陈大人怔了怔,怀疑儿子是不是说错了。
“选高裕榕。”
他再次重复,“母亲,这个人不简单,大皇女和四皇女争斗这么久都未有一个结果,她才回来几天便动了所有的格局,母亲,如果给我选择的机会,我选她。”
陈大人凝望他良久,发出一声长笑,“我儿长大了啊。”
见她未有过多表示,陈映淮有些失望,又听见母亲询问他。
“你年岁也不小了,可有什么中意的女儿家?”
寻常男儿被问起这种事情自然要害羞的,陈映淮打小见的世面广,此时不过是平静回应。
“有。”
“哦,是哪家千金?”
“郑家小姐,郑毅霖。”
“郑家……确实不错。”
陈大人颇为满意自家儿子的眼光。
“郑老狐狸是咱们中立派的党首,为官从政三十多载,把一套官场上的手段运用的得心应手,只要有她在,郑家在大周就不会倒台更不会没落,郑毅霖我见过,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嫁过去做个当家主夫日子不会差。”
陈映淮淡淡笑道:“母亲就不问问我自己选择她的原因?”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