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涵也知道这世界士农工商的说法,但他的芯子是个现代人,对入仕为封建皇帝办事并没有执着。其他人却是左右为难,一时间也没个抉择。
郑爹让大家回去好好想想,如果实在不行,就只有分家。愿意入商籍的单独分出去,这样对旁家以后也不会有影响。
郑家几兄弟心事重重,柳涵倒是听说郑阿么算出来的收益很满意,同时也有危机感。今天才第一天,有的人可能是图个新鲜,但明天呢?后天呢?他又不是专业的厨师,如果被偷师了呢?他找谁哭去?
回到房间柳涵坐在床边一边洗脚,把盆里的水搅得哗啦啦响,一边同郑文韬说起这事儿。
“你说咱要不要弄个什么防盗标志?”柳涵鼓着晒帮子,忧心忡忡问。
郑文韬走到床边蹲下,把这人不老实的小脚丫子按进水里,用大掌细细的揉搓,一面说:“这事儿你别操心,我来想办法。”
柳涵暗暗翻了个白眼,两三下洗完脚蹬开郑文韬,麻利的甩了两下脚丫子就想往被窝里钻。
郑文韬手快,一把将人细嫩的脚腕捏住:“擦干再上床。”
柳涵瘪嘴,身为一个现代人,他表示几乎都快忘了擦脚这回事儿了。以前在家里洗完脚就看电视玩电脑,等玩得差不多时,脚丫子也干了。
但现在,自己的脚被人握在手里一点点用心的擦拭,他竟然也生出了现世安稳的心。
老老实实让郑文韬把自己的脚丫子擦干净,柳涵才钻进被窝里,打了几个滚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眯着眼睛一派享受。
郑文韬把洗脚水倒了,自己又收拾了一会儿才上床。
柳涵挪了挪屁股,原想着给人挪个宽松的地方,一双大手直接就横了过来。屋里黑漆漆的,但他还是能借着月光看到这人刚毅的脸庞上带着浓烈的不满。
“干嘛……”柳涵略带胆怯问。
别说和郑文韬虽然相处了这么久,但有时候这人黑着脸还是挺可怕的。
这人伸手摸上他的眼,最后停在撅着的小嘴上:“以后不许这么累,有我。”这人说了个短句子,然后湿热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原本柳涵心里还想了点关于买卖的事情和郑文韬说,眼下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夜很深,老旧的床吱呀吱呀直叫,间或夹杂着沉重的喘息。
事毕,柳涵瘫倒在棉被上,连指尖都没有力气再抬起来。郑文韬不厌其烦地起身烧了热水,细细给自家夫郎擦着身子。
他真的是心疼死了这人,才会可劲儿的折腾人。一想到白天这人累得汗水直流的模样,心里的躁动就克制不了。
“我给你说,迟早有一天你得把我做死在床上。”柳涵冲端着水盆进来的人气呼呼说,也只有这个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会和他这具身体的年龄相符。
郑文韬上前笑着捏了捏这人撅着的嘴,又凑上去亲一口:“好好躺着,我给你擦擦。”
柳涵切了一声,任由郑文韬摆弄。
这么收拾一阵,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柳涵的睡意也少了几分,拉着郑文韬说起生意的事情。
“你说咱们要不要入商籍?”柳涵问。
郑文韬将人揽进自己怀里,头按在自己肩窝,确定这人盖得严严实实的,才回道:“你决定就好。”
柳涵抬脚就踹了这人一脚:“你可别什么都让我决定啊,我倒是觉得无所谓。”
“怎么说?”
柳涵分析道:“一来,一个人不管入仕不入仕,没有钱走到哪里都会碰壁。二来,若一个人连自己都看不起,不管他是文人还是商贾,都一样。三来,谁说商贾就不能报效国家?柴米油盐酱醋茶,若只靠泥腿子,那些个文人指不定早就饿死了。不拿钱买,谁愿意把自家东西白送人?说白了就是有了交易,国家才会运作,而交易中不可或缺的就是商贾。所以我不在乎身份,都是人,没什么好比的。做出成绩活得开心就好。”
郑文韬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家夫郎黑乎乎的小脑袋,心中闪过诧异。自家夫郎竟然对士农工商有如此坦荡的见解,倒是个非凡之人。
“再说吧,现下咱们做的这点生意还用不着入商籍,说不定根本用不着入呢。”
柳涵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就他们摆个路边摊而已,这要是都必须入商贾的话,一国上下就没有几个非商贾人士了。
最后柳涵又把凉菜打包的事情和郑文韬说了说,因为酱汁打包在古代实在是麻烦,最后也只能暂时放弃,等以后慢慢想办法。
夫夫二人说着说着,听着互相的声音入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