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萧桓从来没有怕过他爹的鞭子,平静的问“父皇果真想听真话吗?”
皇帝被气的发抖,抖开长鞭,啪的抽下,鞭身擦着萧桓的左肩飞过,距离不足一颗米。萧秦手上的精准度那都是戎马半生所历练出来的。
萧桓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可见他爹的这些虚张声势,在他面前丝毫作用都不起。
萧秦就不明白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十二岁孩子,他怎的就不怕打,不怕疼?倔成这副德性!
萧栩、萧未两个挨他的揍时尚且是听见藤条、板子破风的声音都会下意识的紧紧皮肉或是不自觉的躲避一二,此乃人之常情。
而他的小儿子小太子有时候真让他觉得不是有血有肉的人。
“朕自然是要听真话!若有一字虚假,决不轻饶了你!”
“父皇应该知道那个叫桂香的宫女是大哥派的”
皇帝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父皇应该知道儿臣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母妃已逝却还要为儿臣而受到惊扰,儿臣于心不安。因此才设了那一计让父皇误会大哥,继而借父皇之手狠狠教训大哥一顿”
皇帝冷笑几声,想不到自己竟然完全中了儿子的圈套!
这招借刀杀人用的实在是好!
大儿子先后被自己收拾了两顿,如今是半个月都别想沾凳子了,打的那叫一个惨。就算有一半是他自作孽,后面那顿鞭子才是最难熬也是最冤枉的。
“萧桓啊萧桓,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工于心计,连你亲大哥都不放过,你还想做什么!”
“不是儿臣不放过大哥,是大哥不放过儿臣!若父皇不认为大哥想杀我,又怎么会信我设下的这个圈套,又怎么会想也不想就认为是大哥做的?儿臣的心计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皇帝竟是无言以对。
都是他养的好儿子,他还活的好好的身强体壮四肢康健,为一个太子之位三个儿子就争的你死我活,没有半分的兄弟之情。
皇帝手中的鞭子滑落,他觉得有些累。
“父皇答应过你,在你有生之年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你就这么不信任父皇,一定要自己动手?在你设这个圈套之前父皇已经教训过你大哥了”
有生之年?不知父皇允许儿臣活到几岁?若儿臣熬过了十五岁,父皇又当如何?是杀了儿臣?还是收回一切?
“父皇,世事难料啊”萧桓叹道。
皇帝跪到儿子身前搂着儿子问“桓儿,你还怕什么?!父皇难道保护不了你?父皇何时让你在人前吃过亏,父皇何时违背过对你的承诺?”
“父皇未曾,是萧桓多虑,是萧桓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皇帝抚着儿子的脸庞满目的心疼无以言表“桓儿,爹爹对不起你”
“父皇不必过于自责,都是萧桓咎由自取”
“桓儿,爹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你大哥和三哥若是再敢对你用什么计谋手段,爹爹一定狠狠教训他们,不用桓儿费心”
“萧桓谢过父皇”
“好了,起来吧,地上凉。过几日你皇叔会进京,到时候也会顺便来看看你,桓儿也有好几年不曾见过你皇叔了吧”
“嗯”
“你皇叔可是最疼你的,每回进京都要给你带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就是你这混小子每次都不怎么领情。现在你也大了,不许再给你皇叔甩脸子……”
萧桓以前不明白为何明明萧全对他很好,而母妃却再三严令他不许靠近萧全,更不许和萧全单独相处。看来母妃早知道了萧全的毛病。
在他八岁之前因为时时都有母妃在身侧,萧全别说想抱他就是牵他的手,母妃都是不许的。
而八岁后,因为他一直记着母妃不喜欢萧全,他也就不喜欢萧全。不管萧全对他多好,他始终是冷着一张脸,根本不搭理这个皇叔。
因此也不怪他爹要特意嘱咐一番,实在是儿子和弟弟太不合,每回气氛都尴尬到了极点,让皇帝很是有些为难。
“父皇放心,儿臣有分寸”
承天门各部最高办事处
承天门东侧外是六部以及宗人府、鸿胪寺、钦天监、太医院等部门的办公场所,承天门西侧外为五军都督府、上直卫、太常寺、通政使司等部门的办公场所。
萧枕的“不醉归”出了那么大的人命案子,而刑部尚书湛江丞还能在办公室坐得住,实在是不辜负他一尊“泥菩萨”的称号。
“大人,您快些拿个主意罢,那边都快炸锅了”刑部侍郎屈冯就远没有他的上司淡定,此时已是急得大汗淋漓。
“急什么急,再等等,检校不是已经到了吗,总要把犯罪现场勘查清楚做好记录了才好行下一步”
“大人说的是,可这已经都整整一个上午了,再拖下去只怕……”屈冯屈侍郎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实落儿。
他家大人的行事风格他很清楚,但今日之事非同小可,若再如以往一般拖着,只怕要遭大祸患啊。
“这你就不懂了,此事牵扯太大,非你我可以放的平,我们不管,总会有人来管的,总要给人周转的时间。若我们接了这桩案子,以后是数不清的麻烦,你敢得罪哪一边?”
死的那两小祖宗背景太雄厚,哪一边作为一个小小的刑部,他们都得罪不起。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
可也不能因为山芋烫手就不接啊,万一这烫手山芋没人接,到时候皇上还要怪罪刑部办事不力。
“湛大人,您怎么还在这里,没去西御街那边瞅瞅?”礼部尚书顾启贤顾大人悠闲的踱了进来,手里端了一碗大碗茶。
礼部和刑部的办公地点都在这一排,中间就隔了一个吏部,顾大人经常到湛大人这里来串门,今儿也不例外。
“我正准确去呢,手头事情太紧,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还是你们好啊,干的都是关乎社稷的大事,我们就是琐事太多”
顾启贤摸着花白的胡须笑道“湛大人折煞老夫了,你们不是时常说我们就知道弯酸些大典仪礼,半分实事也不干嘛”
“不敢不敢,顾尚书说笑了。尚书大人,只怕湛某要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