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说的也是。”虽然是事实，但是听人说起时，观海还是觉得内心有些酸涩。

小李嘿嘿地笑：“低调开机是为了日后的宣传井喷，现在太张扬了没有后劲的。顺带一提哦，我萌百合的。”

“是嘛，你们老板难道也萌百合？”小李是制片人派来的司机。观海有点儿好奇肯拉投资派这部电影的独立制片人是什么样的。

肯定是个百合控吧。她在心里暗暗吐槽。

“不是吧，老板有丈夫的。”

保不准是个深柜！这样吐槽别人的观海显然忘记了自己现在也属于深柜的行列。

小李载着她来到上海一家大酒店，听说剧组今天下午就会到齐，然后明天举行开机仪式。这不是观海第一次当电影编剧，但是她依然跟第一次一样，忐忑不安而又兴奋莫名。对于一个作者来说，看见笔下的事物变为现实总是让她期待的。

观海最好奇的是，会是什么样的人来演绎自己笔下的角色呢？不过她其实没有抱什么希望，在中国，她不期望演百合片会是什么大明星。明星都是爱护自己羽毛的啊。

等在酒店里的是这次的制片人江枫。她是一名气质雍容的贵妇人，这与观海的想象倒是有些出入，毕竟在她的概念里，制片人都是商人。

几番交谈下来，观海发现这位妇人意外地亲和，连带着她也放松了很多。

“事实上，我也不算是正式意义上的那种制片人了。尽管说剧本是我找的，投资是我拉的，班子是我组的，但是预算，后期宣传都不是我负责，会有专门的班子。”江枫告诉观海。

“能做到这些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不是吗？”观海由衷地赞叹，几乎所有北影的学生心中都有过拍摄独立电影的想法，可又有几个人能走到这一步呢？

江枫摇摇头，浅浅地笑着：“比不上你们这些有才华的年轻人。我很早之前就看过《空白》的小说，当时就觉得写得很好，现在能有机会来拍摄它，也是缘分啊。”

“对了，我个人希望你能作为这部电影的编剧跟组。”

谈到正事，观海一点儿不马虎：“当然，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您放心，随时根据需要修改剧本、跟演员交流这些我都会做的。”

“嗯，我很放心。毕竟你可是《金蝰面具》的编剧啊。”江枫这话倒不完全是奉承。《金蝰面具》是一年前的一部悬疑向电视剧，也是改编，小ip小制作。毕竟不是所有的小说家都是专业编剧，于是就请来了彼时小有名气的观海来负责剧本，没想到这部剧一炮而红，连带着观海还有了个“神之手”的称号，这个里面当然有炒作的水分，但不可否认，改编得非常成功。

“这......总之我会尽力去做的。”观海总觉得有点羞愧，感觉像抢了原作者的风头一样。

“你没必要太谦虚。”江枫笑着，“现在也快要中午了，我们上去吧。”

酒店上面有高档的自助餐。江枫带着观海认识了一下在这里的一些剧组成员。剧组不算大，但依观海对娱乐圈有限的了解来看，配置还是很精良的。

跟组的编剧在剧组中的地位其实挺尴尬的。之前当电视剧编剧感觉没有那么明显，现在观海觉得自己的尴尬癌都要犯了。在网上也了解过，因为编剧属于主创阵容，组里人员都会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老师”，观海也做了些心理准备，但是当听到那些四五十岁的人喊自己老师的时候，观海还是忍不住背后发麻，赶紧一口一个前辈叫回来。而且虽然人家喊着老师，但是剧本之前已经定稿，开了机管事儿的就是导演，基本上也没编剧什么事，换句话说，编剧在剧组里没有什么实权，所以也不用指望别人真像你是老师一样待你。

明明稿酬都拿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秉着对自己作品负责的原则过来跟组找虐啊。这样的想法刚刚一冒头，就被观海掐死在了摇篮里。就算是毁，也要知道是怎么被毁的，否则我的孩子死不瞑目啊。她握了握拳。

观海不算特别会跟人打交道，跟一圈人认识完之后都感觉自己虚脱了，又跟导演还有几位摄影师寒暄了两句之后一个人默默地跑到边上吃饭，尽力把注意力转移到美味的饭菜上来消除之前强烈的尴尬感。

倒是她最好奇的演员们一个都没有见到，特别是两位主演。观海郁闷地用筷子轻轻戳着盘子。是档期原因吗？还是怕被媒体抓到了？江枫跟她说演员阵容一定会给她一个惊喜。她有点儿害怕。

因为一般惊喜都会变成惊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