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医院。
叶蓝心靠坐在病床上,双手不安地攥着被子,手指头比床单更苍白,双唇也微微颤栗的。她不时抬眸,偷偷看着坐在她面前的妇人。
是程佑霖的母亲,一个光看表面就能够知道她骨子里有多高傲的人。眉目间没有丝毫看望病人时该有的柔和,反而因着清冷的光而增添了几分凌厉。
凌厉吗?是这样的,对待儿媳,井桦从来都没有温柔过,有时候甚至近乎苛刻,以至于叶蓝心现在分明是个病人,却不敢表现出一丁点儿病态。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看起来很不堪的样子,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
“妈……”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企图打破这要死的沉寂。
井桦没应声,狭长而冷漠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叶蓝心,好半晌后才问:“蓝心,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晕倒了呢?”有几分漫不经心。
叶蓝心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心里隐隐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井桦看着叶蓝心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微微眯眼:“你有事情瞒着我?嗯?”
“没有……”叶蓝心摇头否认,勉强地笑笑,“妈,我只是最近有点累。”这是实话,她确实挺累的,心累。
奈何,井桦那双毒眼里写满了不相信。叶蓝心在她的审视下后背有几分生凉——在井桦面前,她的心事向来无处遁形。再这么被她看下去,她迟早会脱口说出井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