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跟着,看他每帮悦悦买一件东西就转过头问我“可以吗”的认真模样。觉得这个男人,若是真的上心去追求一件东西,追求一个人,一定很少会失败,因为他认真的样子,太好看了。
“你快过来看这个!”他突然在前面招手唤我。
我小跑着过去,发现他站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柜前,看戒指?
我震惊了。
“你让我看这个吗?”我看着他,嘴没合上。
“对呀,你觉得这个好看吗?”他指着一个素白的银戒,上面没有任何装饰物。
我正好奇,它有什么奇特之处,就听他开口了:“我总觉得戒指上应该有些什么,今天见到这种居然觉得很美。”他很新奇地开口。
我下巴都快掉了:“你就只是因为这个才叫我看的?”
“不然你以为什么?哦,你不会以为……”他拖长了音,他若有所思。
“不会以为什么?你不是让我找它的不同之处吗?除了它什么也没有还有其他的吗?”我疑惑。
“没,我就是让你来找不同的,现在你找着了,我们走吧!”他揽着我的肩往前走。
话是这么说,可是语气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儿啊,他那想笑又不能笑的感觉是什么意思。
我回头望了一眼,柜台前的小姐穿着黑色的西装在向一位情侣介绍着什么。
我一瞬间好像明白过来,有些小尴尬,便仍然装作没想清楚的样子被他带着走。
这家超市很大,我们逛了这么久也没逛到重复的地方。
我们的队伍一直就是他们两个在前头脑袋凑在一起说说笑笑,我在后面温暖目视,怎么有种被虐到的感觉,有个想法突然在我脑海中闪现,被我准确地抓住。
莫泽辉不会是恋童癖吧!悦悦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他俩好像是在谈恋爱!
我被这个想法吓到了,然后觉得自己真是傻了,脑洞开得没有边际了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我一边嘲笑自己,一边追上去。
“悦悦认我做干爹好不好。”刚站稳,他转过头来问我。
“干爹?”我说的很惊讶,不怪我,这个很容易联想到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
“噢,赵小姐,我只是单纯地觉得悦悦很可爱所以想认她做干女儿,你能不能收收你的想法。”他按按蠢蠢欲动的青筋,状似拿我没办法。
我摊摊手,我觉得我经历了一个坎,没发生曾明旭出、轨的事情之前我什么都不想,经历了以后想得太多。我知道这样不好,所以我在努力寻找其中间的平衡点。
“可以,多个人疼她我高兴还来不及,我挺对不起她的。”我欣然点头。
他知我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拍拍我的头。
“都会解决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不要担心。”他说得温柔。
“我不担心呐,我现在什么都不担心,我一定会赢的。”我说得豪情万丈,还将拳头放胸口以示决心。
他又发出那种低低的笑声,低头跟悦悦说:“我以后就是悦悦的干爹了哟。”
“干爹?”她歪着头,似乎不知道这是什么。
“干爹就是悦悦又有一个爸爸。”
我皱着眉头,听着这话有不好的预感。
悦悦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再往周围探了探头:“爸爸?爸爸呢?”她仰起小脸问我们,没找到的失望显而易见。
我反应过来,心酸得不得了。
她,这是在找曾明旭。
莫泽辉也有一瞬间的晃神,我忍不住扯了他一下,将悦悦抱起,这下好了,爸爸什么爸爸,干爹就干爹。
我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转移她的注意。
“悦悦,你看那里有只八哥!”莫泽辉用见到鬼一样的夸张表情成功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一瞬间又活跃起来。
“八哥!八哥!八哥!”我以为是莫泽辉在忽悠她,结果见她盯着一个方向欢快地拍着手掌开心极了的模样。我跟着她的视线看去,居然真有只八哥,在一个老人手提着的笼子里。
它通体乌黑,颜色光泽发亮,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笼子里的小杆子上,偶尔展开翅膀还能看到白色的羽斑,尾巴有白色羽端,好漂亮好神气的一只鸟。
悦悦似乎很喜欢这只鸟,一直盯着它看,那个提笼子的老人都注意到了,看起来四十多厘米的笼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八哥算鸟类中较大的了,老人提着有如无物,身子骨健朗得很,对着悦悦慈祥地笑了笑。
看到悦悦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我们放下心来,同时,我心里升起极大的不安与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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