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玥对望着他的碧眸,淡然一笑,眸光潋滟“陛下都已经知道了,何须再来问我?”
宇文宸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哀愁“那你以前为何要刻意隐瞒,说你的夜哥哥已经死了,你不觉得你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他希望听到她的解释,就算是,她说她到现在为止爱的那个人,不是他,她还是爱着宇文济,他也认了。尽管,心这时候已经是千疮百孔般的疼痛撄。
珂玥眼神一缩,流露出一丝悲凉,“君若信我,无需解释,君若误我,解释何用?”那是她的过往,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又何须再来过问这些前尘往事。
更何况,她确实不愿意再去提及宇文济的事情了,那个伤疤,她不愿意再去揭开,过去的事情,终究已经是过去了,未来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宇文宸哼笑一声,满是嘲弄的语气“无需解释?好一个无需解释,你不想解释的原因,是你到现在还是爱着他的,是吧?”他的心在滴血,原本以为,这辈子,他还是可以爱上一个人的,可是,到头来,这个人其实一直都是在欺骗他,事事都隐瞒着他,而他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将过去所有一切都对她袒露无疑,他是何其搞笑,才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恨这种不诚相待,任人玩弄的感觉偿。
珂玥望着他满是嘲讽的眼神,那种眼神,让她心底某个角落一瞬间感觉到‘咯嘣’一响,有个东西滚落在心口上,看不见,却刺得她微微一颤,明明说好不对他抱有幻想的,明明说好顺应天意的。
可是,现下,好像心里已经开始了反抗,心,微微的痛,淡淡的疼,她难道是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了吗?
可是,人啊!有时候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她明媚一笑,露出洁白皓齿,心口却是难以想象般的疼痛,“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陛下与我,不都是忘不了曾经之人吗?我们不都是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的人吗?何必那么认真,顺其自然难道不好吗?”
他怒发冲冠,眼睛里面如同熊熊烈火在狂烈燃烧,心却是凉的透彻,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咬紧牙关,语气深沉道“嫁作人妇,心里却是想着别的男人,乃是不贞,隐瞒真相,欺君罔上,乃是不忠,拓跋珂玥,你可知道,就凭这两样,你就罪该万死!”
珂玥淡然一笑,笑得热泪盈眶,对望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臣妾的性命,陛下若是想要拿去,那今日拿去便是。”追忆故人,就是他眼中的不贞,往事不报,就是他眼中的不忠,这完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顷刻间,她只感觉胸前衣服发出吱吱一声,宇文宸手中的御龙剑,直直穿破薄凉的衣服,刺进她的胸膛,疼,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
这剑,虽是刺在她的身体上,却好似刺进了她的心脏一般,心,被划了一道血淋林的伤口,叫她疼的无法呼吸。如若真是自己以来坚持的顺其自然,那为何?现在,被他这样一刺,心会如此之疼。
原来啊,有些事情,有些情绪,有些爱情,只是时辰未到,自己便没有看清楚罢了。
可是,为何?每每都是等到她动情之时,却就是她面临灾难的时刻?她想,也许,这一辈子,她就不适合情这个字吧。他的这一剑,刺得好!最起码,让她彻底清醒了,原来,这世间,最不堪一击的就是一个情字。
她用手握住他插在自己胸前的御龙剑,剑锋割破玉白手指,鲜血顺着手掌向下滴落,滴落在灰白地砖上,‘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空档幽静的殿堂里,刺耳震心。
她微微抬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淡淡一笑,“臣妾谢陛下赐死之恩。”君忧我忧,君悦我悦,我心君心,终是在咫尺临近之时,顷刻又海角天涯之间。
她用力抓着御龙剑,向前一顷,剑稍又刺入了几分,血,染满明黄凤服,染满她的白皙手臂,染红了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个他送给她的那个被她笑称为‘定情信物’的翡翠手镯。
他目光咻然一愣,快速抽出了她身上的御龙剑,用力一掷,剑飞出几米,直直插进梁柱之上,而她的身子,也随之向后猛地一倒,倒在地上,胸前的衣服,被血染红一片,更加刺痛了宇文宸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