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俩个,还变毛变色的跟我眼皮子下面演戏呢!这会儿知道和我商量了,早干嘛去了!想在那人面前邀功的人多的是,怎么就你是不知死活的!”
“上职下派的,我推得掉么?”
“谁要你推了?找个想往上爬,要钱要位不要命的主儿,把他往前一推,你怎么办不行!偏偏自己当先锋!”
廖昂轩狠狠的白了一眼左良,叹了口气说:“我可说明白了。这样的忙,我只帮这一遭,下次,可别找我帮这样擦屁股的忙!”
左良一笑,知道廖昂轩这样说,肯定是心里有主意了。
自己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心里没谱的事儿,他从来都是只听不说,什么时候心里有七八分以上的把握时,才会开口。
“说说。”
只见廖昂轩呷了一口茶,然后丝条慢理的说道:“那位嫂子不是还有个儿子么?据我冷眼看,这儿子现在还可以用用!”
“怎么用?”
“虽然不是十分把握,但是我想,这次的事儿,他是没掺和进去的!至少,前半段偷东西的事儿,他没掺和。虽然没什么证据,我只是这么觉得。再则,我觉得他对蓝萱也一直是不错的……”
“是啊,还真是不错!”这时候,左良忽然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在宫里见到蓝萱时,站在蓝萱的小太监就是贤王府上的人,说不准,那身装束也是贤王准备的。
“既然要送,就得送到个比我们现在更心烦的人手上。”
“你觉得他会心烦?我把那……人送到他手上,不等于毁了这唯一的人证么!我爹和……”说到这儿,左良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说道,“和娘娘现在还是被圈着呢!人证再没了,怎么洗掉这事儿?”
“糊涂。你想想,现在想治左伯伯的是些什么人,还不都是那头的?只要这人证明晃晃的放在那儿了,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声音了,还洗什么!”
“明晃晃?你还让我敲锣打鼓的送去不成?”
“你这脑子,石头做的!等那王爷回府的时候,你随便在哪条热闹的大街上,把人往他车马前一扔,不就结了!”
左良看着廖昂轩,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杀不得,藏不得,留不得。也别热闹大街了,就干脆在宫门口儿吧!我现在就去,趁着还没散朝!”
“可算开窍了!扔包袱也要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快去吧。晚上过来吃饭,我给蓝萱摆酒庆祝。”
左良笑着站起身来点了点头。
他们计策商量好了,左良叫上手下,急急的奔着宫外赶去。
翻过头来,再说贤王。
目送着蓝萱离开之后,他刚才还笑容可掬的表情瞬时冷了下来。
一转身,又再次进了宫。直接奔着太后那里去了。也不等人通报,允臻就这样一路冲了进去。
“怎么了?臻儿?谁惹你生气了?”
看着儿子这张感觉寒气逼人的脸,太后紧张的问道。
“邓迪呢?让他滚出来,我有话问他。”允臻坐在椅子上怒气冲冲的说道。
“怎么了?他做错什么事儿了?瞧把你气的,脸都白了。”
允臻抬起眼,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你们都先出去。”
站在宫里的宫女太监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等屋子里只剩下这母子二人的时候,允臻说道:“他今天办的事儿,您准的?”
“什么事儿啊?”
允臻冷冷一笑,母亲这样顾左右而言它的说话方式,就说明她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允臻说道:“太后,本王不知道有没有很明确的说过,那个蓝萱,本王没允许之前,谁都不许碰他。邓迪今天干了什么事儿,他自己心里清楚。让他出来说话吧。”
“他出去了!”
“出去?去哪儿了?”允臻“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就是……出去走走……”
“太后,您放他出去了?”允臻站到自己的母亲面前问道。
太后看着允臻此时的表情,怒气已经散去,留下的除了惊诧就是焦燥。太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
今天邓迪和自己说要出去的时候,自己完全只想到了不能让儿子抓到他,不然只怕是儿子脾气一上来,自己也保不住这邓迪……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错了……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身体里那股子气也垮了下来。
允臻接着问道:“什么时候走的?往哪去了?”
“出去大约也有个小半个时辰了。应该是出了宫……可是具体的去哪儿了,我也不清楚,他也没说要去哪儿。”
“说了也是白说。”
“你说,他会不会被人杀掉?”
“要是被人杀了倒是省心了。若是他还没笨到想逃出宫,他就有活路,只要在您这儿,皇上再怎么样也不会硬来要人;可是,如果他真的逃出了宫,您还是保佑着他死在外头一了百了吧。他的嘴要是稍稍管不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别说保不住他自己,连您和我都得被他拖下水去。”
说着,允臻阴着一张脸,甩了袖子勉强的作了个别,离开了屋子。
允臻派着太后宫里的宫人太监们,几乎将整个皇宫都走了个遍,根本就没有邓迪的影子。
允臻眼得紧紧的握着拳,这次……可真是不太好办了!怨自己一时心软,怎么就没早点把邓迪作掉,现在于人于己都留下了个大祸害!
看看时辰,也是快散朝了,允臻无法,只好准备回自己的府地,然后再多派些人手去城里城外找找。现在,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允臻满心的挫败感,黑着脸来到宫门口,正巧着,朝上的众臣也散了朝,连着新科的三甲也站在宫门这里,正和众人寒喧着。
允臻打起精神来,来到了众人之间。他无意理其他人,径直来到蓝萱面前。拉着蓝萱的左手,离人群稍远了些。
允臻仔细看了看蓝萱的上臂,好在长衫是紫色,不然,此时上臂上那涌出的血早就已经改变了衣服的颜色。
“怎么样?”允臻关切地问道。
“还好。没有大碍。谢王爷挂心。”蓝萱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
蓝萱不知道他在问什么,疑惑的看着他。
“为什么什么也没有说。”
“又不是黄角小儿,受了委屈就要找人哭诉,更何况,就算是要告状,也总得知道自己被人欺负了不是……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你想知道?”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