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一目连背上摇晃：“我说，能不能不要纠结啦，你要是真的很在意，你也和我说嘛，一声不响地多难受啊。”

一目连抓紧我，以防我晃得幅度过大掉落。

“抱歉……这个有点困难……小心。”一目连本就难以切齿，再加上我在闹腾，说得更加艰难。

我真的无法再和他对话下去了，拿出逼不得已才使用的激将法。

“那我也要不理你了！”

“恩。”一目连点点头，“这样对你我都好些。”

失败了。

——

清、文燕还有一位不认识的涂抹浓艳的女子站在宅子门口清点马车上的酒，看来那位酒馆老板不是说笑的，这个分量估计能喝大半个月吧……不，对象是清的话得缩短一半。

“哈哈哈哈，你们怎么了？”

清想顺手捞一壶酒来喝，次次都被文燕发现并制止，无聊着正巧看到我与一目连过来，见我们反常地沉默，兴冲冲地打招呼。

清高兴道：“你们吵架啦？”

“……”我根本懒得理清这个事祸精。

“清姑娘误会了。”

“哦，那就是吵架了呗。”清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诶哟，瞧这张委屈的小脸。来来，到清姐姐这儿来。”

我嘟起嘴，脸上写满了不开心，对清伸出双手：“要抱抱。”

清愣了几秒，以审视的目光估量我的体重，痛快地接过我：“来抱抱！”

清以抱小孩的方式托着我，我没想到她真能抱起我来，急忙搂住她的脖子。

“怎么，要抱抱还不放心？”清挑眉，故意松了些力道。

“哇！——啊！我错了我错了！”

“哈哈哈，你叫我什么？”

清完全松开手臂，随我挂在她脖子上，我怕她就这么不管我了，胡乱叫喊：“清姐姐！清大哥！清大人！”

清大笑，抱好我扭扭脖子，“嘶……勒死我了。”

我松开紧紧抱住的手，清脖颈处两条勒痕清晰，似乎受了什么折磨。

清只是随口一说，完全不在意地转身往文燕那里走：“文燕、雪，看看我得到了什么~一只小麻雀！”

文燕拿着账本，看都懒得看清，另外一位被唤作雪的女子，看到清抱着我走来捂嘴偷笑。

“你们怎么都不理我？”

文燕清点这点莫明获得的酒就已经很头疼，昨日晴明大人走后，自己主人的情绪就格外高昂，连下达的指令也任性了许多，现在文燕根本不想同清说话。

雪则是单纯地看热闹，清犯傻她看着就开心。

清嘟囔着不理我就不理我，抱着我就往屋里走：“小麻雀，我们走！”

清今天吃了什么怪东西？怎么感觉连脑子也一起变笨了？

清走了几步发现我没回话，又作势想把手放开。

“我错了我错了！走走走！立马走！汪汪！”

“哈哈哈，笨蛋！你是麻雀，学什么狗叫！”

“叽！啾啾啾！”

“不错不错，我们走，小麻雀！”

“叽！”

清满意地把我丢向半空中抱着我转了一圈儿，最后还不忘冲文燕与雪做个鬼脸。

“啊啦~真可爱~”雪笑着对清挥手，告诉她自己已经看到了。

文燕并未抬头，淡淡的说：“雪大人的品味越来越奇怪了。”

“诶~有吗？”

两人说话声很轻，雪还在一边微笑着目送一目连进屋，唇齿不动。

“……那样蠢透了的模样在您眼里，是‘可爱’吗。”文燕总算是把酒的种类与数量整理好，抬头看向清走过的方向，皱眉道。

雪迷茫地托腮，想了许久才理解文燕的意思，调笑地说：“呵呵，你担心人的方式也真是奇怪~”

文燕不常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对周边事都不温不热，刚到此处的时候是一个活木偶，只有加上命令二字她才愿意行动，到底清是做了什么把人偶变活的呢？雪回想过往的事，再看看眼前眉宇间夹杂焦躁的式神呵呵笑道：“你也长大了呢~”

尚未年轻的式神立马接上：“雪大人，请不要取笑我。酒水已经清点完了，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真讨厌~明明我也算是‘雪大人’，你对我怎么这么冷淡呢……是呢~让我想想。”雪随手拿了壶看似珍贵的酒，“去看看那无名的神社怎么样了吧，我路过那里听了一些有趣的话，你去查看一下，有剩余的只管清理了，那座神社已经没用了。”

文燕对雪行了个礼：“是。”

文燕向来行动迅速，话音刚落已不见人，雪把玩手上的酒壶，想溜个圈儿，没想到一个没抓稳，酒壶直直掉落在地，随着清脆的声音，就这么在地上淌开。

“诶呀……”雪还没缓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一车酒，文燕走了谁来把这些酒搬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