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车终于下了高速,却在一个路边停了下来。( )
靳坤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時香看了看四周,问道:“到了么?”
“没有,”靳坤边说,边朝叔亦伸过手去,“还有点事情要办。”
靳坤还没碰到叔亦便被時香打开了,時香紧张地问道:“你要干什么?!不许碰他。”
靳坤收回手,有点尴尬地甩了甩,然后说:“你来也行,把他的手表和领带夹取下来给我。”
時香虽然不明所以,还是依言脱下了叔亦的手表和领带夹,边问:“这些很值钱么?你绑架我们就为了这个?”
靳坤闻言,眉毛抽了两下没说话。
時香把手表递给他的时候,很憨厚地说了一句:“我这条项链还值点钱,你要不要?”
靳坤眉毛持续抽搐,嘴角也抽了几下,还是没说话,像是被噎住了。倒是前面开车的小弟忍不住了,大声说:“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们怎么可能就为了个手表和领带夹废这么大的事!这不是侮辱人么!”
靳坤突然叹了口气,把手表和领带夹丢给另外一辆车,吩咐道:“往反方向开。”
靳坤坐进车里让小弟继续往前开,他们的车还是被其它几辆车围在中间,時香回头发现装着叔亦手表和领带夹的那辆车朝他们相反的方向,上高速走了。
刚刚那些人拿叔亦的手表和领带夹的时候,時香还抱有一丝侥幸,如果别人只是抢点他们值钱的东西就好了,可是现在看这状况,果然是不可能的。
時香心情又低落下来,靳坤转过头对時香说,“项链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時香白了他一眼,弱弱地说:“我以为你要放了我们呢,担心你们抢的东西不够油钱而已。”
靳坤笑了一下。颇诚恳地对時香说:“蒙你费心了。”
時香干巴巴地说:“不客气。”
这一去居然去的是一个私人机场,从看到机场开始,時香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能是因为飞机上也禁烟吧,靳坤换了支烟来叼着,还是没点火,他看着突然绝望得不行的時香,问道:“为什么这么灰暗?你想从飞机上跳下去么?”
時香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在讲冷笑话么?”
靳坤笑了一下,然后说:“那你笑一个看看?”
時香捂住脸,说:“对不起。肉票是不提供卖笑服务的。”
靳坤踢了踢時香坐的沙发侧面。時香不理他。靳坤锲而不舍地踢了她的沙发几下,時香还是不理他,靳坤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時香的胳膊。時香猛地拿开捂住脸的手,没好气地问道:“干嘛啊你!”
靳坤被吓了一跳,愣了两秒才说:“这么大声干嘛?吓人一跳!”
時香意识到此刻自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于是音量稍微放小了点,还是没好气地说道:“谁叫你戳我胳膊的!”
靳坤嗤了一声,才说:“就看你一副想从飞机上跳下去的样子,怕你想不开而已!别不知好歹了。”
時香腾地一下坐起身,朝着靳坤嚷嚷:“我心情不好不行么?!我被绑架了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情绪么?!我伤心我难过不行么?!谁规定肉票就一定要开开心心地?!你们也太霸道了。连这都要管,是不是管太多啊!”
時香的突然爆发,靳坤呆滞了几秒之后才说:“喂……你别越说越激动行不行……”
時香“哼”了一声,转开眼。
只是这一瞬间,周围本来还闹哄哄的小弟们一下子安静了。各个都拿一种“我受到了惊吓“的眼神在時香和靳坤身上来回扫视。
靳坤看了看她,慢条斯理地把嘴里叼的烟取下来,才说:“你不高兴我们也不能逼着你高兴,只是关心一下你而已。”
時香冷笑了一声,说:“居然来关心肉票的心情,你们这服务可真周到。“
靳坤这下不说话了,眼睛盯着時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暴风雨前的宁静……刚刚还看好戏的小弟们不由地齐刷刷地坐直了,一副很规矩的样子,眼观鼻,口观心,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時香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不是闯了祸了……
靳坤终于开口:“有什么事情你就好好说,总这么肉票肉票的,你有被害妄想症啊?“
時香闻言,只是咬着下唇不说话。
靳坤窝在沙发里看了時香几秒之后,才说:“我发现你上了飞机之后,态度相当嚣张啊……”
好吧,被个黑社会头头说“态度相当嚣张”,这话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
何况他们现在还是被绑架的境地,在几万英尺的高空上,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
靳坤虽然懒洋洋地,却有一双很亮地眼睛,眼神敏锐:“这么发脾气,你是害怕坐飞机么?”
发脾气……好吧,又被这黑社会头头说“发脾气”了……
時香立马调整了一下抵触情绪,才说:“只是觉得你们绑架我们的成本这么高,不知道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而已,这代价我们如果承受不起的话……”
靳坤闻言,看了時香几眼,却没有说话。時香也管自己看着窗外,窗外黑漆漆的,更让人茫然又不安。
过了一会儿,靳坤突然说:“你为什么不叫我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