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点头,一双赤眸柔和了些,“是啊,当年我随着他来到这碧落之巅,住的便是这个院子。”
木姑娘点头,“哦,姐姐,你说的那人,便是大公子比襄吗?那不就是那小公主比澜的父亲?”
红衣一怔,是啊,千年过去,她形单影只,有人,却是如花美眷,妻贤子孝,不过现在,那双曾经暴虐的赤眸,如今只剩下平静,以及点滴柔情,现在,她只为寻求一个答案,“是啊,所以说如果觅音娶了比澜,就生生比我矮了一辈呢。”说着还戏谑一笑,看向那个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男子。
觅音一听,不知怎么地就生出一股子恼怒来,莫名地有些烦躁,“你们俩不要胡说,我哪里会娶她,再拿我开玩笑,我便要生气了。”言罢,他干脆转身走进屋内,不再理会两人的调笑。
木姑娘见此,明媚的大眼带着点点幸灾乐祸看向荆凉,“你完了,荆姐姐,觅音他生气了,你今晚没地方睡了。”
荆凉脸一红,“就你心思多,谁规定我只能去他房里的。”
木姑娘忽然板正脸,一本正经,“姐姐,心思多的是你,我的原意只是觅音把琴抱走了,你无安身之所,不,安魂之所才对。”
荆凉一听,正待反驳,一道月白身影却是忽然走了过来。
公子伸出手,一把拉起玩水玩得不亦乐乎的木姑娘,双眸一片幽深,“你若喜欢玩水,我把你丢到无妄海,让你玩个痛快,怎样?”
木姑娘猝不及防,被他拉得一个踉跄直接撞到他怀里,她有些气急败坏地开口:“好好地你拉我干嘛?”说着,一阵龇牙咧嘴,她揉着发疼的鼻子,默默腹诽,也不知这丫好好地发什么疯,管得比天河水还宽,无妄海好玩,他怎么不去,那可是片叶不浮的死亡海好么?
公子不语,只是猝然转身,拉着她向屋里走去,那通红冰凉的小手,真是碍眼呐,想到此,眼里幽深更甚。
木姑娘行动受制,几乎脚不沾地被拖着走,她忍不住抱怨,“那你松开手,我自己会走。”
公子猛地停住,莹润的指尖划过她明媚的眼,然后自那细如白瓷的脸上划过,一把钳住她粉白的下巴,“再不听话,卖身契曝光。”言罢,不再看木姑娘泫然欲泣的小脸,拉着她继续向前。
木姑娘一听,瞬间停止挣扎,她已经出卖了灵魂,出卖了色相,出卖了文化,她的人生,已经被出卖得彻底,若是连最基本的形象也没有了,那她不用混了,直接哭死算了,她赶紧讨好地笑笑,“阿渊,我很听话,你千万不要冲动,至于这卖身契如此隐私的东西,就当做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好了,不足为外人道也。”
公子不说话,只是那潋滟的桃花眸里,泛起一抹清浅的笑意,谁也不曾发觉。
荆凉看着那两道亲密的背影,只觉得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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