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亮还想说什么，雨堂已经挂机了。他懒散的又抽了支烟，接着洗了个澡，刚套上衣服就响起了敲门声。“小子还真快。”他自言自语地跑去开门。刚打开门发觉是米米，他赶紧关门。米米抓住门边缘用力抵住，他又不好使劲，怕夹了她手。一有间隙她就滑了进来：“你避瘟神哪？”成亮往里间跑去：“我不没穿外裤嘛。”“谁稀罕看你。”米米大叫着。

又两下敲门声，站在门边的米米顺手开了门，是雨堂。成亮穿了条半截裤，边系皮带边往外走，嘴里还说着：“我裤子都没穿好急什么？”等他抬起湿漉漉的头，怔了怔：“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雨堂瞪了瞪他：“死样！”“米米才来的，你别误会。”成亮赶忙解释。“我一直在啊。”米米真能开玩笑。“诶，哪有你这样的女孩，名声不要了？”他有点急了，米米却满不在乎扭捏着怪笑。

“成亮你有种，叫我来看你们打情骂俏，真服了你。”雨堂做到桌边掏着盒里的烟。“我还不走了，谁让你叫我来，灯泡做定了。”成亮过去给他点了烟：“当然要你留下来，不然我们孤男寡女说不清楚。”“你早已说不清楚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雨堂一点也不给他留情面。“雨堂哥，黄河的水本来就洗不干净，昏昏的，越洗越脏。”米米的话逗乐了他们两个。

“都别涮我了，饿得不行了。你们吃过晚饭吗？”成亮问着他俩。“没有。”“你们约好的？还以为就我没吃。”“特地来给你面子的，懂么？”米米真让人头疼，成亮怕她啦。“你什么时候开学？”“快了。”“谢天谢地！”成亮感觉曙光近了。“别高兴早了，我不去外地，有很多时间来看你的。”成亮无语了，雨堂拉着他：“吃饭去?氏禄丶绦?！?p>　　成亮一直吃着米米夹给他的菜，喝着老白干，什么话也不说。他结了账以后叫雨堂送米米回去，自己一个人脚轻脚重的在夜色中走动。雨堂开着车问路边的成亮要去哪儿，他送。“

不用管我，你们走吧。”他冲着车上的雨堂跟米米挥手“上来吧，你这样走到天亮也走不了多远，要去哪里都送你去，不拦着你。”成亮晃晃荡荡坐上车：“去崔云那里。”

雨堂说到做到，把他放下后扬长而去。成亮来到那颗樟树下坐着，抬头看看那窗口，没有灯光。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歇一下也挺舒服，过往业主用眼角的余光瞥视着他。这不重要，随他们怎么看，只要崔云不这样看他。对了，崔云到底在不在。过会儿还不亮灯我就上去找她。他这样想着，一道强光把他从头到脚照得清清楚楚。他用手挡着醉眼迷离的双眼站起来，这下，视线很清晰了。是达力的蝙蝠，已经放慢了速度，成亮跑过去挡在了车头前。

明杰下车问他干什么，他推了明杰一把：“让开！”他正要开崔云那边车门的时候，明杰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你别借酒装疯了。”成亮没理会他，拉开车门的瞬间，明杰猛地把他拽倒在地：“你们完了，还纠缠什么？”成亮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你给我滚开！”“不由你说了算。”明杰挡在他面前，崔云也站了出来：“不要再来，走吧。”“我怎样不重要，你了解他吗？”成亮扯高嗓门怒视着崔云。

明杰揪住他胸口的衣服，伸出另一只手打过去。成亮用手掌挡住了这一拳：“看来你是打上隐了，今天让你记住我是谁。”明杰左脸挨了一拳，右脸挨了一拳，接着被他踢到四米开外。“成亮，你疯了？”崔云大叫着跑向明杰，她还未到，成亮已抢先抓起地上狼狈的明杰使劲掷了出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力气，这些日子的不痛快聚拢在心中爆发了。

明杰被扔到了车盖上，然后滚落在地，痛苦地扭转着。崔云吓傻了，她慌张地跑去把明杰扶在怀里：“怎么样了，啊？”“不是要打吗，再来呀。”成亮居高临下望着如一滩烂泥的明杰。“你滚，滚！”崔云为了明杰对成亮大吼。“我滚，我滚。”他又迈着蹒跚地脚步走了，打起人来倒是狠又准。“明杰，要不要去医院？”崔云为他担心得落泪。“我不想他再来扰乱你的心情，让你痛苦。”说着，为她拭去了眼泪，但他立刻笑了起来。“还笑，都打成这个样了。”“我是笑把你脸擦黑了，我手好脏。”话说完，两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