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的牵挂都在这里了。
姜孚琛狠狠心,不再看她们,决然转身上马,一拽缰绳,通体漆黑的骏马四蹄撒开,驮着他绝尘而去。
小糯米团子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爹爹!爹爹,不要走!爹爹……”
她跟着就要去追。
长安紧紧抱住她单薄的小身子,眼泪再也忍不住地簌簌而下。
没有了姜孚琛的宁王府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似乎没有了主心骨,长安忽然感觉一下子没有了人生目标,整天无所事事。
小糯米团子倒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带着雪球在园子里乱跑乱跳。
颓废了两天后,长安觉得自己必须找点事做,振作起来,宫里就来了人,元皇后身边的雪垣来接小糯米团子进宫。
长安犹豫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她不喜欢被圈禁在宫墙里,那种时刻束缚着人的压抑氛围简直令人窒息。而且,现在宫里也不算太平,坤仪宫和关雎宫两宫斗争越发激烈,她并不想卷入宫闱斗争中。
可是,待在宫外也未必太平。
等宣阳长公主解决完了周侯爷的事后,势必再次登门问罪。
“娘亲一起去!”
小糯米团子依依不舍地揪着她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她,一脸爹爹抛弃了我,难道你也要丢下我不管的指责。
对哦,她答应要照顾小糯米团子的!
于是,长安抱着这么个小小人儿,坐在马车上,一起进了坤仪宫。
坤仪宫是西晋历代皇后的寝宫,年代悠远,建筑物都蕴含着一种古朴的凝重,庄重肃穆,底蕴深厚。
她们被安排在东边偏殿的一间小宫室。
小糯米团子对这里很熟悉,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一进殿就爬到床上打了个滚。
樊嬷嬷急得忙上前把小糯米团子抱起来。
“嬷嬷的小祖宗哦,您还没洗澡换衣裳,怎么能往床上扑?这下又要劳烦伺候的宫女整理床铺了!”
“没事的,嬷嬷,伺候郡主本来就是奴婢们的分内之事。”
殿里伺候的宫女们显然与樊嬷嬷相熟,笑着重新把床铺打理好。
长安初来乍到,拘谨地站在一边。
领头的宫女见了,恭谨又不失亲切地朝她一笑,解释道:“这间宫室是皇后娘娘特意留下来的,以前是给宁王妃进宫小住,后来就成了嘉禾郡主的专用房间。白医官不必拘谨,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有什么需要的和奴婢们说就是了,奴婢名叫玉蝉。”
“多谢。”
长安笑着道谢。
收拾一番后,长安牵着小糯米团子去给元皇后请安。
走到正殿门口,却发现宫门紧闭,雪垣领着一溜儿的宫女守在门外,恰巧林红鸾也在,怀抱着女儿站在廊下等着。
“白医官稍候,皇后娘娘正在与太子殿下说话。”
长安牵着小糯米团子识趣地等在门外。
元皇后不知在与太子商议什么密事,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
林红鸾累得够呛,她比长安要早来,太子在里头和元皇后说话,她就一直被挡在门外,已经半个时辰有余,随着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只觉得抱孩子的手越来越沉了。
偏偏又不能先回去,手臂再累,也必须在外头等着,否则话传到元皇后耳朵里,未免有大不敬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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