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半路,也一直都想不通。那个孩子明明没有怨气,更谈不上魔气,为何也会在这虚妄界不得脱身。”
“他……”
“他是因那水瓮而死,魂魄被困在了水瓮之中不得脱身。只有水瓮破了,他才能被解放。”阿绪说着,抬头看向鹤十一,眉眼里带了点迷茫:“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冤魂,不怨不恨,可为什么也会被三界抛弃,被丢弃在这永无光明的虚妄界里?阿鹤,我想不明白。”
鹤十一摇了摇头:“不如,你先与我说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绪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能看见他的事情,约莫与食梦貘的精魄有关。那玩意儿居然还在我体内,这是我万没想到的。”阿绪说罢,摸了摸胸口的阿青,确认了小青蛇依旧安静地呆着,才接着往下说:“那孩子,已经死了三千多年了。”
“小孩生下来便不会说话,但家里,村里,都没有人嫌弃他。似乎是某日山贼洗劫村子,小孩他娘将他藏在了腌咸菜的水瓮里,上面盖了板和石头,以免孩子遭了山贼的毒手。”
“可没想到,家里遭了抢,他娘也被山贼糟蹋,一家人死绝,却没人知晓水瓮里还有个孩子。小孩子不会说话,力气也没那么大,始终无法推开水瓮上的木板与巨石,也没办法将水瓮推翻……于是死在了翁里。”
阿绪说罢,垂头时睫毛微微颤动,一片幻树花瓣落在了她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花瓣自她脸颊滑落。
“你还记得云溪和瓮村么?”她抬头看向鹤十一:“就跟那两个村子一样,一个小小的村落,整个村子从热闹到荒寂,不过百年百能完成。像那样的小村子,是那么脆弱,脆弱到经不起一次山贼的洗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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