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金榜题名,跨马游街。
青年头戴乌纱身披红袍,手持圣旨自天街走过。京城百姓看惯了状元游街,却也不得不纷纷感叹这个状元格外的俊。
可惜了皇帝老儿没个适龄的闺女,否则这青年才俊怎么也得留给皇家自个儿享用。
皇帝爱才,本想留青年在京城当个京官,七品起步,一步步放眼皮子底下培养起来。可青年却跪在金銮殿上请命,只想回老家去,将那贫穷得人渐稀少的竹城救回来。
这话让皇帝听了,心里虽然不舍,却也更高看了青年一眼。
京城呆了两三个月,青年越发不爱笑了。朝中人说他年少稳重,却无人知他只是在想一只猫。
缘儿岁数大,却始终爱耍小性子。她那样跳脱惯了的性子,在灵山老母那里不知道会不会习惯。
七月流火,夜半无眠,青年拎着酒壶对月怅然。
明日便要带着户部的任命书归乡,他竟没有想象中那样兴奋。
去岁上,一人一猫离乡上京,如今回去的却只他一个,怎么让他不满心凄凉。
更何况,家里也并没有谁在等着他,他如今该是荣归故里,可故里却无人为他提灯相迎。
越想越是愁,青年拎着酒壶仰头再灌一口,满眼惺忪水光看着手中酒壶,抹掉唇边湿意苦笑一声:“那日,若是没喝那三杯酒就好了。”
可再多的,他却说不出口了。
不喝那三杯酒,缘儿就能不走了么?
不,就算不喝那三杯酒,或许他还是会笑着送缘儿走的。那小猫儿得了神仙眼缘,比跟着他这个谁都保不住的穷酸书生好。
醉意朦胧间,忽然房中金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