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家酒店距川蜀夹江千佛岩脚下不到两里路,临近午时,店内却没啥客人来光顾。店小二正靠在门前晒太阳,双目发怔地盯着西面那条与官道相邻的江水,紧靠驿道的这一段江面上有两叶捕鱼的小舟缓缓驶过,对岸山峦的倒影隐约闪烁。
尽管这景色很是不错,小二却心下不爽。方才明明瞧见有一男一女的两位过路的客官从酒店门前经过,骑在马上还在争论着。他只听得几句,因是否在此用膳而主意不合,终究还是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小二当然不认识鸀蜻蜓和野百合这正闹着别扭的一男一女。
骑马跑在前面的野百合道:“若不是那个叫南宫的小兄弟赶来,说不定咱俩的性命就丢在那个哪嘛的铁棒下了!”
鸀蜻蜓不以为然地回道:“哪有那么玄乎?我看恐怕只是你会丧命铁棒之下,你没瞧见?那个铁棒喇嘛手中的铁棒飞下之时,我还没抵拢到你的面前呢!”
野百合道:“哼!你还嘴硬,没瞧见他那一棒明明是划着弧形劈砸过来的,如若不是我往右后侧闪避得快——”
鸀蜻蜓回嘴道:“还是险些击中你坐骑的马头。”他想说未必我急速改变了的剑路没起作用?
野百合心下其实明白,如若鸀蜻蜓白霖猛然扭过身来拼命挺剑阻挡,当时的确相当犯险,但嘴里却道:“他赶追我的那一棒也就转移了对你的威胁,难道不是么?”
“算啦!我承认是南宫兄弟的那一声大叫才化解了咱们的危险,没想那南宫兄弟在川边藏地的人缘这么好。”鸀蜻蜓赞叹,他的马儿距前面的野百合拉开了点距离,嘴里又嘟嚷道,“前日你一路上闹着要吃饭歇息,今日又为何要如此赶路?”
“咱们的早饭吃得够饱了,你还想磨腾个啥,你也不去追你总是舍不得的那个姑娘了?”野百合微笑道。
鸀蜻蜓摇头,有点沮丧地道:“哎!她恐怕早就跑远了。”
野百合嘻嘻一笑,道:“我看你呀,必是心怯那个老头儿。”
“笑话!当时是我没吃饭,肚内无食身上如何有劲力只觉得浑身发软虚汗直冒。”
“哈哈!你鸀蜻蜓也有冒虚汗的时候!”野百合闻言大笑,骑在马背上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不过事后想来,也觉得那个老头对曹姑娘不会有啥威胁。”
野百合止住笑声,点头道:“我看你就是发了大头昏,我早就瞧出其中的情形。”
“啥情形?说来我听听,看看与我的猜测是一样的么?”
野百合先是摇头,接着点头道:“猜猜看,这个田镖头是她什么人,咱俩打个赌来个一二三同时出口,看看是否一样。”
“赌什么?”
“今晚和明日的食宿由输家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