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下却是另一番情状,出现在姑娘手中是一双不算长的伸缩剑,此刻在暗夜中熠熠发光。能完全避过他曾国禄‘穿竹破树’剑招还能抵御他曾国禄‘麝兰夜梦安魂香’的,这姑娘算是第二人,但这姑娘在江湖上却是毫无名气的。过招之际,对方只一出手,这就令他惊诧不已,果然,如今的江湖中,依旧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赶旧人’。总而言之,只能是我曾国禄老之将至也!
在这短暂的静寂中,曾国禄的心间难免生出几分悲凉。
往常,无论对手如何强悍,他曾国禄只要使出‘引进落空借力打力’的手段,不少高手皆在他的手中败下阵去,而眼下这姑娘十分娴熟的身手让他几乎无懈可击。更为糟糕的,是他脑子里摆脱不了的疑问,这姑娘能够避过他施放的‘麝兰夜梦安魂香’,已让他吃惊不小。
上一次没有对孟康和姓秦的小子施放暗香,纯属是偶然。他先还担心毋极夫人对他追问,后见其丝毫没有提及此事,才放下忐忑不安的一颗心来。不过对毋极夫人的运筹算计越发感到高深莫测,哪能猜透她所要的究竟是哪般效果何种结局?
“胖贼!在川边时,你为何要几次三番的跟踪本姑娘、暗算你小姑奶奶?快快还你小姑奶奶的物件来!”姑娘终于开口骂道。
曾国禄拱手作礼道:“姑娘息怒,上次在川边我是冒犯了姑娘,不过,我确实是有要事须得借上姑娘手中的一物,近日来姑娘不也是暗中盯着并跟踪着我曾某?……”
姑娘的脸色一下就变得绯红,气愤不已地道:“呸!瞧你这胖贼有多大年纪了?若不是你趁本姑奶奶有金创在身,使出下三烂手段来从我身上盗取……即便是用八人大轿来请,小姑奶奶我也不会跟着你上这儿追讨被劫之物了,看镖!”
曾国禄疾伸手接过一枚寒光闪闪的柳叶飞镖刀,一看其大小异于别的飞镖,便惊讶道:“姑娘的爹爹可是名满江湖的‘神镖曹’?”
姑娘略一迟疑,接着显出更为激愤的神色道:“你休提我爹爹,我爹爹未必认识你这个下流的老胖贼!” 年幼时的她不懂爹爹的一番苦心,负气出走……此刻心绪已乱,暗道我曹小青的爹爹可没有你这样的朋友,你这胖贼定是清廷的爪牙。
曾国禄的面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喃喃自语道:“我在这姑娘的眼里竟是这般模样?”也难怪,无论她的武功修为如何,人家毕竟还是一个小姑娘,我这两番的动作如何不让她羞恼气愤……便问上一句,“看样子姑娘也尚未婚配。”
姑娘怒道:“这关你什么事?”
曾国禄道:“姑娘尚若不曾婚配,这姑奶奶的称谓就不大妥当。”
/> 姑娘面颊一红,一时有些回不出话来。
他急忙语气缓和地道:“曹家姑娘——你听我说明罢,我的的确确有很要紧的事,与你得到的这张皮纸有关,请你借我一用行么?”
曹小青冷笑一声道:“已使出下三烂的手段从本小姐手中偷窃去,还来假惺惺说什么借与不借的,呸!脸皮真厚。”她已不好意思再自称为姑奶奶。
曾国禄语气更加平和地道:“事出有因,在下实在是不得已——”
曹小青打断他话道:“呸、呸!今夜,你这胖贼暗中施放****潜入我房间内想要干啥?还胡扯什么实不得已,旧账未了又欠下新账!废话少说!快快归还本小姐那张皮纸来!”
曾国禄拱手鞠躬道:“在下对不住姑娘的地方实属不得已而为之,在此赔罪了。”见曹小青一时还没回话,接着道,“我想姑娘你舀它没多大用的,就算是我借用借用——”
“你怎知对我就没有用处?那上面的洋文明明就是洋夷们勾结贪官做大烟生意的秘密,啊!对了,听说你这胖贼不就是个甚么几瓶几瓶的臭狗官么?”曹小青接着一拍脑袋叫道,“我曹小青咋会想不到呢?你同他们本就是一伙的,不是贪官就是污吏!”
话音刚落,有光影由她手中一闪,又一枚飞镖刀犹如弓弩发出的那般快速直‘射’对方面门,身形在倏然间也已逼近了他,双手分别握着的伸缩剑一前一后疾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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