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与江湖上近日暗传的‘瓦屋山论刀’有关,我等若不去见识见识也是说不过去的。”
“——这么一来,恐怕就赶不及跑马山的赛马会了?”
“倒是不打紧的,那赛马会是一年一度的四月间都要举办的,这次中秋之后安排举办是破例的一次。再说咱们明后年也都能去的,可这‘瓦屋山论刀’的事儿就可遇不可求了。”
“我听说的并非是武林会盟一类,好像只不过是几个早就退出江湖的老者之间的聚会而已?”
“不对,我听老辈人闲谈时提及过,早在数百年前的武林中就有过华山论剑之说,像是一场规模不小的武林盛会。不过也有些奇怪,却从没听说过其结果是如何?”
“是听说有这么回事,我认为既然是议论的论,论剑就多半是武林中各派的大宗师或者掌门人,一个个在那华山顶上各寻上一块岩石盘腿而坐,你问我答、我提问你解答地争论各家各派的剑法高低。”
“如果是这样,还值得咱们去瞎费功夫?犹如书呆子一般,只会纸上谈兵。”
“是呀,这次既然叫住论刀,也不知是文论或是武论?”
“依得咱看来,只谈谈各门派刀法的渊源特色叫做文论也说得过去,武论就对不上号了,武是要动手过招的,须得是抡刀不能只是论刀。”
“动手的是提手旁,动口的是言字旁。”另一个一直没搭话的点了点头,开口道:“这次咱们要是逢上了瓦屋山论刀,也算是机会,若是武论咱们三弟兄就当上去比试较技。要是弄出个什么文论,咱就只能眼咕咕地听着别人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说古论今——”
“周正五你怕个甚?依我看来,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上去玩一玩开开眼也是不错的。”
“吴正周说得不错,我郑五周也是这般想的。”
“你们瞧!那坡上有位骑毛驴的老者,我像是在哪儿见过的呢?”
“走吧!近前去看个究竟。”……这三人快步赶去。
祝醒见状寻思道,也不知这几个要上山的汉子为何对钟离老前辈生出了兴趣,不知是好是歹?也罢,虽说钟离老与我爹那一批在沙场上滚打出来的前辈们一个个身上都是有武功的,可毕竟也是年岁高了,既然碰上,咱说不得也跟着走一趟。眼下反正也没甚急事,这两日在蒙山顶上采气还真能有所受益。也能瞧瞧他几个所说的什么‘瓦屋山论刀’是怎么一回事。忽又转念一想,对了,还可结识上一两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也说不定的。
只远远地关注着那几个人影,紧赶慢赶地行了一阵,见他三人已隐入一片苦竹林中。放慢脚步,正打量着这片竹林,忽闻前面响起‘劈啪!’一声。
祝醒赶上前去,相距二十余步的前面,只见小道的左侧一根碗口粗细的苦竹颠上,头下脚上的倒挂有一个人,接着铛地一声,从他背上跌下一把单刀来,正是那三人中的一个。
祝醒见状一闪念,这人插在肩背后的兵刃咋这么松垮?其余的两个立在竹林间小道上,正神色焦急手脚无措,一个举起了手上的钢刀欲朝竹子砍去,另一个围着这根竹子的前后打转,只见他口中嚷道:“别别别!别砍!下面像是还有机关?”
被吊者叫道:“我吴正周x他个xx的!是个啥混账王八蛋干的?”
祝醒将身形闪至几棵粗大的竹子后面,寻思道,咱且瞧一瞧他几个的情形再说。经历了这些时日,他已对遇上各类的习武之人失去了些兴趣,如今岂止是古风无存?见到的大多是武功平平目光短浅的,这次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蒋顺,却又是个一心要蘀朝廷作鹰犬的,前些日子跟着他混,害得白白的耽误了咱的工夫不说,只怕日后江湖上人还会传闻我祝前行是他一伙的呢?心下免不了懊恼。
忽有声音从林中的另一端传来:“你两个要不要咱们帮忙?”
另一人的嗓音也有些熟悉:“嘿!有啥砍不得的?还不快些解他下来,你两个磨磨蹭蹭,要想将——将你这伙伴儿做风干老腊肉下酒么?”
祝醒寻声望去,原是两个汉子正悠闲地坐在林间一块小土包上。认得是在藏地碉楼下见过的其中两人,一个叫洪铁匠一个叫庞胖子。 “你急啥?该如何动手咱兄弟俩晓得,要你多嘴多舌!”手举钢刀的汉子狠狠地瞪了洪铁匠一眼。
“周兄少同他两个废话!”郑五周拔出钢刀叫声吴兄弟注意了!一刀砍将下去。
“哎呀!”被倒吊在竹颠的吴正周被竹杆一弹,身子荡了起来,林间有光影一晃,一枝前端锋利如枪尖的竹杆不知是从何处飞出,直端端地朝他飞去。果然,在这棵毛竹脚下的四周同时飞出好几支竹箭来。把个祝醒也吃了一惊,再一看时,除了那个还倒吊在上面的汉子腋下夹着一根竹枪外,另外的两人皆是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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