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天你跟着楚楚到了镜湖边上，打的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但你想的最多的不是先奸后杀，而是拿走她的异能。”

李居转身，牢牢地盯着赖南星。

“虽然我一直深深爱着她。”

赖南星低下头，语气极尽哀怨。

“虽然你一直深深爱着她?”

李居接着他的话说道：“但又什么比的上那如脱笼之鸟的感觉呢？”

赖南星忽然抬起头，他的双眼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血丝纠结，遍布眼白，看上去极为狰狞和恐怖.

他放声大笑，笑声却如摩擦的锯齿，难听至极.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确实都说对了,楚楚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要不是那天她突然有了那道不知从何而来的火焰，她的下场也只能跟贾洁一样！跟贾洁一样！在我吞噬她的异能之后，玩腻了再一点点吃干净！

顺便说一下，贾洁是我的英语老师，她对我真的很好很好。”

赖南星像是想起了贾洁与他的美好回忆，脸上居然露出十分纯真的笑容。

“不过，她不肯接受我的爱意，甚至开始回避我！”

赖南星像是一个原油桶被打火机点燃了一样，毫无来由地勃然大怒。

“她毕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啊，脆弱而又渺小，我毫不费力就抓住了她，而她只能一点点地看着我肆无忌惮的侵犯着她的身体。啊，处！子的滋味真是美妙啊！”

赖南星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双手用力在面前握了握。

嬉笑与悲伤不断在赖南星上出现和替换，黑气又开始在他周身蔓延，他看上去已经完全是一个精神分！裂的疯子。

“假扮你的尸体的，就是已经死亡的贾洁吧。”

李居有些厌恶地看了赖南星一眼，他不是不知道社会上有这种心灵完全异化的异能者，但他还是第一次亲手处理这种事情。

“是啊，她都失踪了三天，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担心她呢？”

此时赖南星又仿佛忘了是谁对贾洁痛下杀手的事实，跪在地上掩面哭泣。

李居此时已经快要忍受不住内心呕吐的欲！望，想动手杀了面前这个失去人性的恶魔，然而赖南星很明显只是浮在事物表面的假象，他必须等待隐藏在丛林深处的真正凶兽出现。

“你一定很想杀了我吧，李居。”赖南星道。

倏忽间，赖南星像是恢复了理智，连说话也不再那样声嘶力竭，他静静地看着李居，之前的一切好似从未发生，又或者根本是一场在小舞台上盛大的表演。

李居挑了挑眉，对赖南星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很意外，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依然在等赖南星背后的人出现。

“很快，那些无能的人类只能认定赖南星真的死了，而韩洁无缘无故的失踪，也不会找到任何线索，只能成为一桩悬案。”

赖南星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你曾经也是个人，为什么一定要做披着人类皮囊的畜生？”

李居冷冷地看着赖南星道。

“腐化？堕落？那不过是沉入深渊的无能者绝望的呐喊，你我都是异能者，这个道理不会不明白的。

更何况，赖南星死了，而真正的赖南星才刚刚出生。”

赖南星蹲下身，用手指在由混凝土构成的干燥地面涂画。

他的手指突然沁出了汩汩流出的鲜血，黑雾在指尖缭绕，伤口不断愈合，又不断创生。

画成，赖南星站起身，他摊开双手，对着李居说道：“这朵血色绮罗，送你。”

李居皱了皱眉，心下再也按耐不住滔天的怒火，一拳向赖南星轰去。

没想到赖南星并没有闪避，就这样让李居附带着完整震荡异能的拳头重重地轰到了他的胸腹间，嗡嗡的高速震动声响起，赖南星一声闷哼，倒退几步。

笼罩赖南星的黑雾已经尽数钻进了他胸口一个令人怖然的大洞上，他的脸色很苍白，但还是露出了笑容。

“李居，你看，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是七阶，但是奈何不了我一个六阶的异能者。”

赖南星好像根本没有感受到痛苦一般，对着李居咧嘴笑了笑。

轰，又是一拳，赖南星的四肢直接被李居的拳气打的血肉模糊，他整个人瘫倒在地，却依然在笑。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李居，我们神魔秘境再见。”

说完，赖南星头一偏，就这样断了气。

李居抖抖手，用震荡异能抹除了场间所有他与赖南星存在过的痕迹。

他盯着赖南星逐渐粒子化的身体，确定他确实死在自己的拳下后，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平台坐着，点了根烟。

当香烟燃尽，李居身影微动，已是去了别处。

此间再无人声，唯一存在的，只有那不同往日般的夜风，在空中渐起渐落，不住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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