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影影绰绰的光线之下,宋清行终于看出那人是谁,更看到了自身令人难以忍受的难堪处境!
他之前那不好的预感果然实现了,那条条黑色的栏杆果然就是一条条金属制成的栅栏,唯一不同的是,那栏杆的颜色不是黑色,而是金色。
而他现在,正躺在这个由纯金打造、精致的、奢华的、放大了无数倍的巨大鸟笼之中!
恨恨地盯着悠然走来的那人,宋清行皱眉道:“莫非言,是你!”
沈默唇边含笑,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醒了?”
其神态十分自然,就好像,这只是普通的关心询问一般,丝毫也看不出是在这么诡异的情境里。
宋清行盯着他,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放了我。”
从角落抽出一把椅子,沈默不紧不慢地坐下。他斜倚着靠背,盯着浑身赤-裸地躺在金笼之中的宋清行,看着那雪白的皮毛将他那小麦色的肌肤衬托得更加诱人,眼中划过一道满意的光芒。
沈默出声逗弄,“想让我放了你?”
宋清行:“是。”
沈默一挑眉,“你可是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抓来的,我凭什么就这么放了你?”
宋清行道:“那你想怎样?我们比武,我技不如人,便是身死崖底也没什么可计较的,我认。但你把我抓来,行这般羞辱之事,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沈默将这话重复了一边,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就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他看着纵使狼狈赤-裸地躺被锁链绑着躺在笼子中,也一身正气的宋清行,眼中掠过一道诡光。
沈默戏谑道:“我可是魔教的魔头?你要与我讲道理?”
宋清行认真道:“即使只比过一次武,我也发现了,你武功高强,且招式更是十分光明磊落,这表明你心性也定然不差。至于魔头之说,你不过是成了魔教教主,身份在我眼中,本也没那么重要。”
听了他这番话,沈默动作微不可查的一顿。
他以为莫非言和宋清行定是死敌,才想出此下策,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好像,倒也没那么严重?至少,在宋清行眼里,差点被杀了,也不过是技不如人,并非一件值得他记恨的事儿。
思考片刻,沈默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实行。
他们两人的身份对立的太厉害了,若今日就这么罢手,以宋清行的性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倒是会变得不错。但也顶多能停留在知己一类的身份上,是根本没办法突破到另一层的。
不若现在就强行突破界限,他这么恩怨分明,等以后,就好办了。不过,原定的计划,还得稍稍改一改。至少,做出那种事儿,还必须得让宋清行觉得,吃亏的,是沈默才行。
这思考也就是片刻,宋清行根本没能发现这一顿之下的猫腻。
沈默以手支颌,眯着眼,似笑非笑道:“可这是你的道理,而不是我的道理。”
宋清行不解,“什么意思?”
“意思嘛,就是,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这条命,又是我救回来的。”沈默站起身,来到金笼边上,眼神在宋清行赤-裸的身体上,由上至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这莫名专注又灼热的眼神,让宋清行心中一阵不安。
沈默伸手,搭上金制的栏杆,轻柔而又缓慢地摩挲着,带着一种莫名的意味。
他轻笑一声道:“我奉行的道理,就是弱肉强食。在我的世界里,胜者支配败者,强者支配弱者。所以,对你,我想如何做便如何做,这,就是我的道理。”
“现在是你落在我的手上,你就是再不甘心,”他戏谑的视线停留在宋清行的脸上,那难看的脸色让他笑的越发开心了,“不也是要任我鱼肉么?”
知道讲道理已是无用,宋清行便干脆地换了个法子,沉声道:“那你想怎么样?你不杀我,定是有所求。若你有什么条件,现在便提罢。”
“条件?”沈默玩味的品了品这两个字儿,“条件当然是有的。”他在那金笼上按了一下,“咔哒”一声脆响,这金色的鸟笼上便开了一道可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在宋清行的注目下,沈默迈着优雅的步子从那小门中走进来,而后,在他身边施施然地坐下。
他偏转身子,撩开袖子,从那宽大的袖口中,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腕。
他探出这只手,轻轻地抚上宋清行的侧脸,“我观君颜色正好,甚合我意,”他弯下腰来,在他耳边暧昧地吹了口气,“若君答应与我双宿双栖,做我枕边人,我便放了你,何如?”
“你!”听了这个条件,一直十分镇定的宋清行,此时却是涨红了脸,“荒唐!你说这话,这不过是想羞辱我罢了。”他恨恨地盯着沈默,咬牙切齿道:“莫非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相信?”沈默冲他微微一笑,轻抚了抚他的鬓发,意味深长道:“别急,我很快,就会让你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