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寒也瞧见圣女的脸色在清王的回答中渐渐变了颜色，心知我是不想要让圣女再受到更深的伤害，谨防今后清王和圣女的婚事越发成不了。

“好，既是如此，”萧凌寒看向圣女，语调变得柔和，“圣女，你且随江贵嫔焦兰殿吧，好生和你的妹妹团聚，待今后你嫁了人，姐妹二人再想要相聚的话，只怕没有这个时间了。卷碧如今可成为了朕身边非常重要的女官啊。”

萧凌寒话中的言外之意，令人听了不由得胆寒。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萧凌寒这般的重用卷碧，按理三品惠人是绝对不需要伺候我这种普通妃嫔，我连妃位都没有，而萧凌寒却给了卷碧三品惠人的封号，原来卷碧真正的主子归在了皇上，我也明白了萧凌寒当初从我的口中打探卷碧在圣女心中的重要性是为了什么。

萧凌寒留有卷碧在宫中的话，那么对于圣女的牵制作用就很强了，最起码，南疆不会对本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了。

至少，卷碧在宫中的这些时间，南疆不会轻易有什么样的动作了。

我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萧凌寒竟是存在着这样的心思，难怪他会要求和南疆联姻，同样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南疆一个郡主一个圣女都被萧凌寒给收下，对于牵制南疆也有了很大的利用价值。

我一直都知道萧凌寒是个心机深重的人，在他的身边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也越发明白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即便如此，可是这种事情发生到卷碧和圣女的身上，她们也成为了萧凌寒所利用的对象，对我的刺激和冲击力是很大的。

我带着圣女走出殿宇，返回焦兰殿的时候，圣女一路都沉默着，无话。

我心知她是被清王的话给刺激到了，想要安慰，却发现无论说什么，对于缓解圣女的受伤的心情都是于事无补的。

终于，待快要走到焦兰殿的时候，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圣女开口道：“贵嫔娘娘，你知道清王心中所属的女子是谁吗？”

我一愣，没有想到圣女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或许是圣女和皇上的决定太过仓促与意外，清王没有准备，所以才会拒绝圣女的，却不一定是因为清王已经心有所属啊。”

我只能够这样安慰圣女，即便，我知道清王的心中是有我的，可是我却不能够告诉她，因为一旦她知道了，也是万万不会再要求嫁给清王的，这样，萧凌寒想要联姻的计划岂不是就被破坏了？

即便是对于强迫清王不忍，可我同样知道，萧凌寒做出的决定，几乎从未改变过，这是他一贯的风格，也是他强势的源头。

我看到圣女垂下了眼帘，她是一个不轻易将自己的情绪外露的人，可是在清王说出那些话之后，相信换做是任何一个女子的话，大抵都会受不了吧。

何况，这并非仅仅关系到男女之情，甚至于关系到两国的交好，传出去丢脸可就丢大了。

看到圣女这样，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圣女，你不必有诸多的顾虑，清王拒绝的原因他在皇上面前都已经说了，你也听到了，你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不过几面之缘，试想一下，如果他草率地答应了你和皇上的提议，你会如同所想的那般开心吗？正是因为有承担，所以才会顾虑到这场婚姻对你的影响。”

看着圣女稍显舒缓的神情，我继续说道：“清王还不清楚状况，相信皇上和他讲清楚了，他便会明白你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圣女忽然间顿住脚步，抬头盯着我的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经过深思熟虑，而非是一时之间为了自救而做出的选择？”

我怔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她。

我怎么能够告诉她，她看向清王的眼神和神情，就像是当初我看向清王的眼神和神情是一样的？那种不能言说的情感和所谓的感同身受，我应该是最有资格来说的吧，只是所有的这些，我都不能够告诉圣女。

缓了缓，我淡淡一笑，对圣女说道：“女人之间的小心思，情感，对于爱人的那种感觉，经历过的人都知道的，我能够感觉的出来，你是喜欢清王的，否则，不管你身边站的是谁，你都不会为了摆脱皇上，而轻易地做出选择的。对不对？”

对于我的分析，我只能够说，从圣女的眼中，我看到了赞同，那曾经存在的一丝丝的质疑，也在渐渐的消退。

“只是有一点，我觉得有些好奇，你究竟是喜欢上清王的哪一点了，别告诉我是因为他的样貌和才华，这是众所周知的，相貌、才华出众的男子那么多，可他们并没有令你倾心。我想要听的，是其他的，你从他身上所探寻到的不一样的一点。”

我转移话题，试图让圣女对我的疑问都转移到清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