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鹤城一直都没差遣你呢。”
“那小苗就一直等着啊,反正小苗的命都是主子给的,等他也是无妨的。”
阿诺一时哑了言。
鹤城,鹤城,她究竟是了解他几分?又是多么的不了解他呢?
不出小苗说法,过了一日,西疆真的下雪了,而西疆的雪同京都的雪是不一样的,果真是一个粗狂大气,一个小家秀气。
每逢京都的雪日,阿诺总是早早就出了门,去了外面玩雪,打雪仗,堆雪人儿,各院总是挂上了大灯笼,薄薄的一层雪挂在屋檐上就足够让阿诺欣喜许久了。
可是今日一掀开帘子,满满的一片白印入了眼帘目光所及的地方全是一片白茫茫,那些士兵跟着云子破在外征战,什么模样天气没见着,见了下了一夜的雪也不觉着奇怪,阿诺可是头一次见着这般的雪,尤其是天上还有大片大片的雪落下,看来真是下了一夜,地上已经有了厚厚一层。
阿诺试探着踩了上去,嘎吱一声,靴子就陷进了松软的雪地中。
当真是陷进去的,足足有了好几寸。
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大雪,阿诺心里头满满的惊讶,当时小苗说要下雪的时候,她料想的不过是京都的雪那般的,可是现在一看,完全是不一样的。
“呀,公子,小心凉了。”小苗见着她就要出门了,身上的衣裳明显还是有些单薄了,连忙就将她推了进去,赶忙的加衣服。
那瞬间阿诺觉着自己着实有些幼稚了,就像个小孩子。
还未到午后,孟易凡来了。
那时阿诺算是接受了大雪,没想刚刚出门那般痴傻,也是领教了西疆的冷了,在训练场呆了一会,回了帐子。
“今日雪挺大了呢。”孟易凡开了口,阿诺也不搭理他,只是装模作样查看桌上的战书。
来了西疆之后,帐子驻扎就同在路上不一样了,至少在下面垫了架子,说是西疆寒气重,不能直接睡在地上了,寒气入体可不是件好玩儿的事,所以今日下了雪,阿诺也没察觉。
“云将军雅兴十足呢。”孟易凡看了她一眼自己也不尴尬。
“孟副将来作甚?”阿诺不愿同他待在一块,孟易凡就是冷登雲在狡猾奸诈的路上用得最顺手的一枚棋子,同他搭话简直像是再给自己下套。
“哦。将军让我送一件裘衣与云将军。”
说罢打了一个响指,就有侍从很是了解的掀帘子奉上了一袭雪白的衣裳,白花花的毛绒翻出,一看就是上等的皮毛衣裳。
“将军说天气冷了,怕云将军初来西疆不习惯这边的气候,特地将这件衣裳赏给云将军的。”
阿诺只是一瞥眼,若是说她不愿同冷登雲接触,本身就不该接受这件衣裳。
“多谢将军奖赏,还请孟副将替末将多谢将军好意,只是末将尚能适应,无需裘衣。”
孟易凡似是想了会,“这话在下一时也无法跟将军传达了。将军已经起身去了东边了。”
起身去了东边了啊。听闻这话阿诺竟有些遗憾,究竟在遗憾什么她自己也是不知了。
她不是本身就是拒绝了冷登雲说要带她去的么?可是一想到他最后冷冰冰的嗯字,又觉着有些难受。
若是真想她去,找些理由压制她让她去不就好了么?为何要迂回还让孟易凡给他做套呢?
“哦。孟副将是被留下驻守了么?”阿诺随口一问,就如上次留她和裴玉在南边,冷登雲带着其余四位副将都去了东边。
“嗯,在下确实被留下来驻守了。”孟易凡顿了一会,像是着重,“不过不只在下被留下了。所有的副将都被留在了西疆城。”
所有的副将?
“你不是说将军去东边了么?”
“嗯,将军一人去的。”
“他一人去作甚?”
“想来云将军记性不算好,上次在下已经同云将军说了,将军只会带您去东边,不会带任何副将去的。”
阿诺一时哑然,停了几分,才勉强接上。
“可是他要我留在西疆城……”
“此去险恶,雪天着实不便,可是进攻偷袭最是上乘,将军许是想到云将军去过于危险所以才让云将军留在了西疆城罢。”
“他又未曾说过要我跟去……”
孟易凡叹了一口气。
“将军未曾说过,心里却是这般想着的啊。”
因为看到的太多,所以才会为将军怜惜,若是能低下头说一句,一切不可都很好解决?
“他如何想我又如何知晓……”阿诺低语。
“云将军自是不知晓的。”
阿诺停了不只几分,盯着那裘衣看了半晌,雪白雪白晃花了她的眼。
就算是冷登雲又是同孟易凡给她下了个套……就算再骗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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