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听闻这话,撇头看了一眼花蓉蓉,只见她不过嗤笑一声,钻进了轿子里面。
阿诺终是明了了花蓉蓉一再针对自己的缘由,只是也不知晓从何处听来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原是担心她替她哥哥寻了邓家。
许是邓家现在过于大热,花家担心这桩好姻缘被抢了先罢,毕竟按邓娉的说法,邓家曾失了云家一桩婚事,若是将二女儿许给云家,虽说不合世俗观念,倒也是可能,尤其若是云家有此番意思为前提。
只是,若是这般多好,至少邓娉终是能嫁与心心念念的人儿了。
只是并不能容得阿诺再思忖这些烦心事了,接下来出现的一个人,才是使她最为头痛的。
“小姐,您回来了,夫人新得了几段绸缎,想着寻你去选选花色做件新衣呢。”刚回房中,便有婢子过来寻人。
阿诺觉着倦乏,遣了云燕过去,自己卧床休息一会儿。
刚刚眯眼一会,架子上的八哥开始哇了哇啦起来。
那还是哥哥寻来送与她的,很是会说,见到的头一次便啄了邓娉,这些日子阿诺也没空逗弄它,它自个儿也能自说自话,所以倒也不是很在意它。
“她刚刚回来了,正在睡觉呢。”
八哥自顾自说着。
“阿诺阿诺,你看谁来了?”
“阿诺阿诺,快起来了!”
叫叫嚷嚷的真是有些扰人,正想着什么时候能让它闭嘴的时候。
“我都来了,你不该起来迎接一些么?”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
惊得阿诺一股脑从床榻上弹坐起来。
一身云府寻常侍卫的衣服,本是没什么特别,只是人却是无声无息出现在她房内,还毫不客气自顾自翻阅桌上的诗集,一抬头,脸上青铜面具倒是扎眼,见着她看了自己一眼,无所谓的继续低头。
“你!你!你!”纵是有了一世生命,阿诺也还是第一次碰着这样的事,说了半天的你,却接不下去下一句。
来人不正是在莲香庙的贼匪么?明明第日便是消失不见,为何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我?我什么?”来人对她一脸的惊讶明显表示很得意,而那只八哥竟挣脱了脚上的锁链,亲昵的站到来人肩头。
“你怎生会在这里?”
“我?我来寻墨言,墨言在这里,我自然寻到了这里。”
“墨言?”
“抱歉介绍晚了,我叫墨言。”八哥歪着头急忙插上嘴。
这都是些什么同什么?
“好罢,不过是姑娘救了在下一命,在下不愿欠人人情,不过是想来还一份人情罢了。”来人将八哥放回架子,言语之间有些许戏谑。
若不是眼花,阿诺总觉着见到了那人眼里满满的笑意,这幅表情,同那日的狼狈倒是截然不同。
“那日,不过是举手之劳,无需……”阿诺只想婉言拒绝,她真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还会巴巴追到府上来寻她,最后不过一句要报恩?
还有那只八哥,哥哥也未曾说过是如何得来的,怎生就成了他的八哥了?
“对姑娘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对在下而言,却是性命相系,姑娘心地善良救人不是为了回报,在下却不得不尽全力报答恩情。”
说得倒是一板一眼有根有据,阿诺却只想长叹一口气,若不是当日情况特殊,她还被挟持,她又如何会那般善心?
前生她不会,不过是过于高傲任性,根本不屑于救人,今生她不会,不过是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真是不明了这人是怎般的想法。
“其实……”阿诺还想再改变一下他的心意。
“从今日起,在下便会伴在姑娘身边,只要姑娘有事吩咐,喊我便是了。”来人一笑,“对了,在下名唤鹤城。”
阿诺张张嘴,一句话也没蹦出来,不是没有理由反驳,只是她看得出这人是下定了决心留在这里,明显已经带上了死皮赖脸的意思,虽是不明了他为何非要这般做。
而她更在意的倒是这个名字。
鹤城。
“天下寻烽,唯在鹤城?”呐呐道,阿诺有些法怔。
“正是在下,寻烽楼楼主,鹤城。”来人点头,抱拳作礼,“姑娘果真是见多识广。”
阿诺彻底愣了,这个人,她太熟悉了,或者说,在前世,她太熟悉了,并不能论为面与面相见的熟悉,而是……
“你,当真是鹤城?”阿诺问,言语有些许不信任。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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