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他的沉默与倔强，芳芳微微一笑，抓着他的衣襟抬起头来，吻上了他的唇。 （）

呼啸的风，停了。鬼使呆愣地停在了原地，浑身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

芳芳松开手，离开他的唇，嗤笑他说：“公子果然还如从前一样。”

“你……”鬼使正要发怒，却见她的双瞳已经变成了尖细的兽瞳，狐毛也蔓延到了脸上，指尖长出了尖爪。到嘴的话，又收了回去。

鬼使再次蹲下身去，重新贴上一张疾风符，正要起身时，被芳芳拦了下来。

她将中指伸到唇边咬破，挤出一滴暗红色的血来，印上了鬼使的唇。

“以吾残躯，奉汝为主，以此残魂，听汝号令！”

话音方落，鬼使的额头便出现了一抹鲜红夺目的契约印记，由下往上，慢慢灼出一个狐首的形状。契约成形后，慢慢隐没在了肌肤里，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魂契既成，鬼使成了芳芳的契主。妖的心念传到了他的心里，很平静，很满足，没有丝毫的悲愤与不甘。

鬼使也跟着平静下来，抱着她在路边坐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

“上天待我不薄。”芳芳已经没力气再说话，只能用神识告诉他。

鬼使看了她一眼，说：“你已经快要死了。”

“可我又见到了你，而你，偏偏成了鬼使。”狐狸缓缓地眨了眨眼，像是在笑。然后，她的眼睛闭了起来，再也没有睁开。

魂魄，从狐狸的身体里飘了出来，幻化成了一个罗衣袄裙的古代女子。她飘在半空转了个身，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之后，毫不客气笑了起来。

“公子心里，果然念着我当年的模样。”

鬼使有些别扭地别过脸去，强自镇定地抱着狐狸的身体站起身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