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收了笑,沉下了脸来,目光平静地看着冥庆,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
冥庆不闪不躲不惧,任他看,嘴角挂着冷笑,眼里是不屑一顾。他肆无忌惮,即便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也无所畏惧,依旧我行我素。
“你该知道,你这是迁怒,彭晨是无辜的。”白泽说。
“知道又如何?迁怒又如何?本尊乐意。”冥庆回以一脸傲然。
“一介凡人,尚能放下执念,为何你过了千年,仍不能放下嗔念?”
冥庆的眼神依旧不屑,丝毫不为他的话语所动:“放与不放,嗔与不嗔,全凭本尊乐意。千百年来,本尊向来如此,你若觉得本尊所行不妥,大可眼不见为净。”
“唉!”白泽叹了声,说:“也罢,你若不管她,也只是让她多吃些苦头罢了。何时你气消了,何时你再去管她吧。”
白泽说罢,就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问他:“若是随惑一直找不到,你便要一直气下去不成?”
冥庆皱紧了眉,他似乎从来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他看了白泽一眼,问:“自闭症何时能学会使用天书?”
“她已经会了。”白泽说:“她天赋本就比普通人要好上不少,若是利用天书寻找普通人,她已经可以找到。只是,你若想要让她找出随惑,怕是要她的命能长到修出那个道行才行。”
他笑了笑又说:“你若不管她,只怕还要多等几十年几百年。不过几千年也等过来了,又何必在乎这几年?你若是想气,便气吧,反正天地间也没人管得了你。”
冥庆听完,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十年几百年他不在乎,于他而言,百年时光,也不过弹指一挥间,可是对于人类来说,百年,太长了。区区百年光阴,足以在人类身上发生太多的事,包括生死轮回。
手一撑,冥庆从树上飘了下来,落到白泽身边,与他擦身而过,留下一句:“她要死,也得看阎王小儿敢不敢收。”
白泽笑了,笑得很无奈。听他这话的口气,若是彭晨真的死了,他怕是也要去地府抢魂。以他的脾性,若真是去抢了,那必定是不抢到便不会罢手,即便是将地府闹个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不过,谁管他呢?反正他又不是阎王,也不必操这个心。
白泽脸上挂着淡笑走在冥庆身后,前行的方向,是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