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流晴双手紧紧握起，手臂上青筋毕露，身形一闪，人已经到了顾轻薄的面前，伸手握住她消瘦的下巴，满腔的怒火使得房间里气压低至极点，“顾轻薄，别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感受着来自下巴处剧烈的疼痛，顾轻薄迎上羌流晴的眼眸，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有人的速度可以用快如闪电来形容，呵呵，一丝绝望的笑容浮上脸颊。“呵呵，你以为顾轻薄还活着吗？”羌流晴的身躯晃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你说什么？”顾轻薄轻笑：“你爱的顾轻薄，早就死了！”

笑容有很多种，而顾轻薄此刻的笑容，里面掺杂的内容，让羌流晴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松开了些。

“薄儿？”他从未见过如此冰冷的眼神，闷热难耐的地牢仿佛变成了千年冰窖般，寒意直逼人心，还有那**裸的恨意，要承载多少的往事，才能拥有如此浓烈的恨。他害怕了，从心底感到害怕。

你爱的顾轻薄，早就死了。这句话在羌流晴的脑海中不停的回荡，眼角的余光扫过她的眉角，那颗小小的黑痣还在，可如此陌生的眼神，一时间，他竟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薄儿，究竟哪个，是伪装的。

“薄儿！”再出口，声音已沙哑。顾轻薄看着他，眼中露出一丝嘲讽。这个男人太自负了，以至于他明明感觉她说的是事实，却依然不肯相信，他不能容许属于他的记忆消失，也不能接受他折磨的女人，突然消失。

“我说的是事实，不管你信不信。”顾轻薄冷冷的开口，目光中多了一丝怜悯，“你口中的薄儿已经死了。”沉默，死寂的沉默。

“哪一个才是真的你？”沙哑的声音，疲惫的眼神，羌流晴骨子里的某些东西，似乎在瞬间崩塌了。

顾轻薄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也对，他看到的只是外在的身体，怎会想到是灵魂出了问题。

“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我。”顾轻薄苦涩的说道：“我不记得这里的一切，也不记得跟你的过去，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去到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摆脱棋子的命运，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多么美好的愿望，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可两世为人，这样的愿望都近乎奢侈。

“没有记忆，可你恨我？”羌流晴一语刺中要害，她眼中那浓烈的恨意，他怎么能忽视，他又如何接受，这天上地下的转变。

“恨你？我不是恨你，而是恨利用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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