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刑罚好生可怕,安鱼远远地缩在厅角见了,低下头不敢再看,小声对师姐嘀咕:“奉天府主生得这样漂亮,却这么狠辣!”这男人的样貌和狠毒成正比,也就是蛇蝎美人,令人恐惧。
师姐正看美男子看得目不转睛,闻言头也不回:“奉天府主真是名不虚传!你倒是从一而终,看咱掌门怎样都好,别人谁也比不上。”
安鱼的脸红了,偷眼去看掌门,他侧对她而坐,同样注视着汨罗,眼中却有凝重之色。
掌门在想什么呢?
宁小闲奇道:“你上回送我一本册子,这次干脆是个活人了么?”
汨罗微笑:“送金送银,岂非显得太过俗气?”
宁小闲托腮道:“我就喜欢俗气的,越俗越好……所以这人虽然其貌不扬,然而价值连城?”
这人就算不被制住,修为充其量也只赶得上低阶修士,从头到脚哪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若不是被郑重其事地五花在绑,随便扔在这大殿当中又有谁会注意他?
汨罗却一本正经地点头:“不错,他的命可抵三十六万凡人性命,可定十万修仙者去向,可灭南赡部洲气数,可易万千山河之主。”说到这里,他嘴角绽开一抹轻笑,“玄天娘娘以为,他的命算不算昂贵?”
众人动容。
若换了旁人这样说道,他们只当笑话听闻,说不定还附送两记大耳括子。偏偏说这话的是汨罗,是放眼南赡部洲也举足轻重的存在呵。
这位奉天府主,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宁小闲也正襟危坐,面色肃然:“请说。”涉及这般大事,她自然不再谈笑。
“其实严格来说,贵的是这东西。”汨罗自怀中取出一面铜镜,递给长天,“神君见多识广,可识得此物?”
这面铜镜通体光滑,连花纹都没有,原本看起来也没甚特别之处,顶多就是镜面光可鉴人,还带着微微的蓝,竟是比水晶还要剔透的材质。要知道这时候百姓用的铜镜,多数只能照见一个模糊的影子,想要如玻璃一般清晰却不可能。此外,镜头上还有个浅浅的浮雕,雕的是一头张嘴的巨鱼。鱼目外凸,大嘴里长满钢针一般的獠牙,虽然只是个浅雕,却是栩栩如生,尤其鱼眼嵌了两颗红宝石,看起来猩红邪异,闪着残忍的光。
可惜的是,镜面上有一道长长的裂痕。
宁小闲盯着它,总觉得这货看起来有些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是了,聚宝盆上雕饰的,也是这头怪鱼呢。
长天翻看几下,不觉面色微变:“这鱼名为恐喉,乃是远古恶兽之一,在神通都未诞生的年代就是水中霸主,因此在早年的器物上常以它为装饰。蛮人习惯用十二种兽头,分别代表十二个方位。这套东西是蛮人王族的秘藏,我见过的次数也是寥寥,若未料错,应该是一套驱魔盘。”而这面镜子,只是成套法器中的一件而已。
汨罗伸手一指俘虏:“我搜出这人时,他正在城西外头的榕树林里掩埋铜镜。埋好之后掐了个法诀,即有淡蓝色光束从地底升起,与其他方向生成的光束一起,变作光幕覆盖了整个城市,接着光幕外头的景致开始模糊。”任谁一看,这家伙办的也不是好事,因此汨罗即刻打断他,“我着人挖起这面鱼头铜镜,光幕立刻消失,镜面裂缝,城池也出现了那许多变故。”
长天听到这里已然明白,冷笑出声:“竟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好算计、好手段!”
朱雀皱起好看的细眉:“这是什么意思,几件铜盘能将我们尽数杀掉?”此刻天香墅中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