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秦昊阳办公室后,我回十楼办公室洗了把脸。
擦肩而过的同事们脸色看起来都怪怪的,都像防贼似的防着我。
造谣、传谣的人杀不尽,我现在应该纠结的根本就不能是他们。
我有所求,我有期盼,所以我要披荆斩棘一路向上。
如果我止步不前,永远只能遥望他伟岸的身影。
只有站在顶峰才能有资格和那个男人一起笑叹“高处不胜寒”。
冷水拍在我脸上,令我格外清醒。
一只柔软的手落在我的后背上,为我递来纸巾。
“别哭,还有我陪着你呢,哪有什么跨不过去的坎。”
我用纸巾擦完脸,抬头看着李妍笑,“没哭。还没到哭的时候。”
这个十二月变得异常忙碌。
《一城一人》只有我一个编导,节目组日常的工作还得由我完成,而我同时要配合跨年筹备组组委会的计划完成额外的工作,比如说背主持词、和搭档磨合、挑选主持服,几乎每天都得忙到凌晨一点才能入睡。
这样的忙碌导致我连续两次拒绝了沈睿源的饭约。
“我真要打个电话让你们台长取消这个跨年晚会!”沈睿源在电话那头嚷嚷,语气听起来很不爽。
我知道他无非是吓吓我,却还要陪着做样子求饶。
“千万别啊,大家排练得这么辛苦,就为了这一天。要是真取消了,那大家不是白忙活了吗……”
“我又不关心‘大家’。”沈睿源故意强调着什么。
我嘴角溢出甜滋滋的味道,连自己都不知道。
无意走到一面反光的装饰墙前时才发现自己在笑。
“好了,不耽误你了,你排练去吧。”沈睿源意兴阑珊地要挂电话。
我敛起笑,提醒他,“你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
“知道了,啰嗦。”他嗔我一句,语声里却带笑。
挂了电话,我朝一号练舞房走去。
路过三号练舞房时,虚掩的门里传来议论声。
“你们知道那个宋安瑶吗?就是把王珉从跨年晚会女主持位置上挤下来的那个。长了一张白莲花的脸,做的都是绿茶婊的事,真是贱到家。”
“不是都在传她睡领导的事吧?说她是高心悦的接班人呢。”
“可不是吗,张开腿打天下的女人啊……”
我气得整个人都木了,差点就要一脚踹开那张门跟她们当面对质,背后却有人叫住我。
“安瑶,算了,别跟她们计较。”张正拿着主持本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都是没本事的人才成天在别人背后说闲话。真有本事的人这会儿都去奋斗了。”
说完,张正就推着我继续朝前走。
“我刚来台里那会儿,还不是很多人说我是靠人包.养的小白脸吗?嘴长在他们身上,我管不住啊。我一开始还想着跟其他人拉好关系,让这种难听的声音少一点,可我很快就知道,这些都是我一厢情愿啊。要说你的人啊,得了你的好还是会说你,甚至比别人说得更难听。”
张正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有体会过,只有赤着脚在刀刃上走过的人才能得到这番感悟总结。
“所以,那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做出成绩来。我要看着那些在背后说我坏话的小人对着我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这个跟我同年毕业的大男孩似乎比我成长得更快。
起码他把理想想得很清楚,而我在上个月的时候还只是在想要扎根在电视台,而不是明确地要爬到更高的位置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