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晚雨的婚事,晚秋比谁都紧张,自然不会掉以轻心,从嫁衣首饰,到茶盏酒樽,晚秋都细心的一一从自己手里过的,而晚雨贴身伺候的人,除了灵心之外,都是晚秋和璘恪共同挑选的。 ()
眼看婚事一天天临近,日子越近需要忙乱的事情也就越多,晚秋心下仔细留意着子珺,子珺竟仿佛对这件婚事很是称心如意一样,高兴的忙前忙后张罗着,凡是和晚雨有关的,必得精心的挑选了,让晚雨十分满意才算,而对晚雨的宠爱疼惜,更是不用多说,看上去显然就是一双比翼齐飞的玉人儿。
子珺对晚秋的心意,晚秋是明白的,晚雨也明白,子珺更明白,但子珺的表现,却让晚秋的心里怎么都不踏实。
终于到了子珺大婚的日子,天气已经彻底转凉,草木尽数凋零,而此时正是到处都一片金黄。木府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落下来,整座木府像是铺上了一层金子,金灿灿的,格外的耀眼夺目。
就在成婚的前一夜,晚秋安顿好晚雨,从绿影阁刚回梨花台,还没来得及换下衣裳,便有子珺身边贴身伺候的安平过来,说子珺在旻古斋等她。
晚秋心中疑虑,同时也为了解开心中的疑虑,因是璘恪住的旻古斋,便独自一人去了。
旻古斋是一座栽满银杏树的院子,高大的银杏树遮天蔽日的将旻古斋的房舍阁楼掩映在其中,浓荫蔽日。已经是入夜了的时辰,又是晴天,天空中的星星格外的明亮,一落满月挂在树梢,清晖的月光将整个星夜照亮,清亮的月光里,金黄的银杏树厚厚的铺下一地的金黄,满眼的金黄。
旻古斋也是观赏园林之一,分为内外两个院子,内院便是璘恪居住的地方,而外院因为璘恪住着平时也很少有人来。
晚秋是很少到旻古斋的,来过几次也是在夏天的时候,那时银杏树和其他的树木一样,都是浓浓的绿色,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而这次过来,却也是实实在在的被那涌入眼睛的黄惊呆了。
晚秋到时子珺还没有来,院子里很安静,透过浓密的枝叶缝隙,晚秋看到内院璘恪住的房间灯火明亮,璘恪是不知道晚秋会过来的,而子珺约晚秋到这里想来也是为了避人闲话的。
晚秋正自己心中想着,便听到身后一声“妹妹来了?”,晚秋回头,见子珺已经站在身后。
皎洁的月光下,子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衣,宽大的袍袖在夜风里微微的晃动,站在铺天盖地的金黄里,显得格外明亮。
“这两日的忙碌,子珺兄弟倒是清减了不少。”晚秋微微福个身,和子珺行个平礼。
子珺会礼,依旧三月阳光般明媚的脸上淡淡一笑:“妹妹也略显单薄了的。”
晚秋看着子珺,带着笑容的脸上终究还是有着一抹强掩去的苍凉。
“子珺兄弟今儿叫我来,想必有话要说。”晚秋率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