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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我家那年,他十六岁,我十三岁。”童筱洁说着抬起头看向锦陌,像是陷入了回忆,唇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眼里却又布满了迷茫和疑问,“看到他第一眼,我觉得他跟别的跟他同龄的男孩子不同。我爸爸是一名中学老师,从小到大我见过很多从那个年纪过来的男孩,他们张扬好动,总是神采飞扬热情如火,可是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沉静,沉静的好似不是活人,却又无法让人忽视掉他的存在。当时总是有一些人在放学路上堵住他,挑衅他找他麻烦,可是面对他们的欺凌和羞辱,他完全只是默默的承受,不还口更不还手,脸上总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似乎置身事外,但手却总在身侧握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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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筱洁说着叹息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织成一片的辉煌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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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陌听着筱洁的述说,想到那年夏天在工地门口他被一群不两青少年欺负的情景,心中一阵酸涩,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的将手指蜷进掌心,心里一片死寂,眼睛眨也不眨的安静的看着筱洁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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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许久,童筱洁才又悠悠道:“我开始以为他是懦弱,逆来顺受惯了,直到一次无意间听到爸爸和他的谈话,才知道他曾因为打架进过少年劳改所,我爸爸保他出来,对他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不希望他再跟人打架。可想而知,他当时受着那么大的屈辱却只能忍着有多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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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陌也转过头,把目光投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海中,掩饰着眼中蔓延的氤氲。想起那天在K市的园艺生态圆时他说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世界。她当时还傻乎乎的说他所以才总让自己表现的那么强势。如今听着他的那些过往和经历才知道,强势不过是他保护自己的武器。他说她像一只刺猬,他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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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杯中剩下的刨冰已化成半杯染上了果酱的冰水,红色,黄色,绿色,紫色掺杂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各自本有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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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筱洁收回视线看向锦陌,莞尔一笑道:“其实我在认识你之前就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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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陌收回视线看向童筱洁,眼中的氤氲此刻完全变成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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