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的话让我心头一震,因为我的确也明显的感受到有人在看着我们,盯着我们,只是这条小路两边都是树木,我找不到那双眼睛藏在哪里,但是我很确定,的确有人在看着我们。
“是谁?”我不知道自己是在问张林,还是对着空气乱问。
“不说话,快步往前走,你要小心她!”张林紧张地说。
这时候我就更加紧张了,因为我听出来他口中的那个她就是女字旁的她。
她抢命!
这句话爆出我的脑海,我吓坏了,那个危险人物出现了,那个抢命的人出来了,她要对我进行抢劫,在这空无人迹的地方,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们注定是待宰的羔羊。
我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也越来越紧张。
“张林!别走那么快!”听上去我的这个命令其实更像是恳求。
我害怕他走的速度太快,我追不上他,因为这种事情发生过一次,如果他消失了,那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一个人面对那个抢命的人,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快点!快点!”张林在催促我。
在他的催促下,我的脚步的确变得越来越快,但是我知道,不管我们的速度有多快,都甩不掉那双眼睛,她在跟踪着我们,她只是想要玩弄我们一下,她随时可以出手,她不需要机会,她只是把观察我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当成是一种娱乐。
走着走着,有东西堵住了我们前进的路,是一双绣花鞋,一双颜色非常鲜艳的绣花鞋,它就放在小路的正中央!
看到那双鞋的时候,我倒抽一口凉气,我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指着那双鞋子看着张林,我需要他给我一点勇气。
“她来了,真的,真的!”张林好像比我更加恐惧。
我从张林身上获得的不会是勇气,而是一种失望。
张林的表现仿佛在告诉我,他也觉得我们躲不掉了,不管逃到什么地方,那个东西始终能够抓到我们,而她的目的就是要抢命!
忽然我听到树林里有脚步声,非常快的脚步声,有什么东西正常我们跑过来,那种脚步声显得非常的恐怖,像是一个人努力的躲着脚,故意制造出非常大的声响来。
我更加确定她是在恐吓我们,她用她的方式在戏弄我们,观察我们的惊慌失措,对她来说是一种非常不错的娱乐方式,她对此很感兴趣,我们越惊慌,她就越兴奋。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而张林已经抓狂了,他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蹲了下去,双手抱住头,就好像一只躲避危险的鸵鸟,把自己的头插到沙地里一样。
“张林!站起来!”我命令他站起来,这不是恳求。
“张林!不要害怕!”
我的意思是希望张林能像我一样强迫自己镇定一些虽然我知道他很恐惧,因为我内心的恐惧可能不比他少,也许比他还要严重,至少他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而我一无所知,对未知的东西就会产生更大的恐惧,强烈的恐惧撞击着我的心脏,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们表现出恐惧的样子来,那东西就会更得意,让她变得兴奋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其实这就像是面对变态杀手,在学习心理学的过程中,我了解了一些犯罪心理学的部分,犯罪心理学中有这样的说法,某些变态杀手对待受害者的恐惧会产生一种极度兴奋的感觉,受害者越是惊慌越是害怕,杀手会觉得越激动,会感受到刺激,这种刺激会激发他的杀虐。
虽然我不知道面对的这个东西是人是鬼,但是至此刻我也只能利用自己所掌握的一点点知识来应对。
可是张林完全不听我的劝告,他已经失去理智了,他根本没办法站起来,他甚至快要哭了,他仰起头来对我说:“我们完了,真的我们逃不掉的。”
“不要再说这种你胡话,你快点站起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任何时候都不能!”我尽量的去鼓舞他,我不知道能不能凑效。
可是很快张林的反应就验证了我的鼓舞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差不多是哭着对我说:“不行,你要走,你走吧,我的腿都软了,我感觉没有力气,我实在是站不起来。”
“你这个白痴,你真的是一个疯子,不要再给自己这样的暗示,你越是觉得自己腿软,你就越站不起来!”我也拼命的在安慰他,拼命的想要他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我们如果不自救的话,没有人能救得了我们。
脚步声越来越急促,我知道那东西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声,当然这是无稽之谈,只有距离很近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也许是因为太过于恐惧,所以我觉得她好像就在我们眼前,双眼盯住我们。
这种感觉就好像面对着一头怪兽,我们就站在怪兽的嘴边,甚至能感受到她鼻子里呼出的气。
随后树林里躁动了一阵,那些枝条哗啦啦的响动,我知道她在疯狂的奔跑……
而这个关键的时刻,张林面前的那双绣花鞋好像转了一个方向。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双绣花鞋,之前鞋尖是面朝我们的,但是当我再次看它们的时候,它们竟然转过去了,鞋尖面朝路的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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