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心脏处将源源不断的力量传到身上的每个地方，但这股力量带着几分邪气，让我十分不适。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我自然是有力量就用了，管他舒不舒服。

我将这股力量全部注入到身后的妖兽身上，此时毕方已经落了下风，一只翅膀被穷奇折断，即将落下来。

我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万年前逆天而行，如今又要逆众而为，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

身后的九只妖兽响应我的号召，一齐冲上天际。每只妖兽身上都带着一道幻光，九道齐上，简直是人间奇观。

一时间，天上不同颜色的幻光齐飞，一时间令人看的眼花缭乱，不知道谁胜谁负。就在我感到体内的真气即将耗尽之时，天上忽然坠落下一个重物衰落在我面前，激起了一层扬尘。

我定睛一看，正是那穷奇！紧接着，天上的十道幻光也一一坠落，每只妖兽都负了不同程度的战伤。

我不禁心中更加愧疚，挣扎着站起来，双手合十的一一去触碰那些妖兽们，口中喃喃自语道：“往生，往生……”每当我触到他们冰凉的皮肤，心中就不住发酸，像是自己也感到了身体的疼痛一样。

最后，我走到穷奇面前，他的两只翅膀已经双双折断，身上满是抓痕和血迹，就连牙齿也脱落了几颗，正趴在地上气喘吁吁。

我上前冷冷问道：“你可知错？”

穷奇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金光渐渐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黑色的、死气沉沉的眼眸。那双眼眸中忽然流出泪来，满是悲伤。

我心中一惊，只听穷奇缓缓说道：“父王，我何尝……何尝……”随即，穷奇闭上了眼睛，和其他妖兽一起，幻化成空中的光粒，一点一点消逝了。

我想起穷奇闭上眼睛的那一幕，不知为何心中满是酸楚，觉得他与刚刚那个无恶不作、不杀不欢的穷奇判若两人。

这时我才感到双腿一软，跪下了一膝，伏地道人抱起斯年，低声对我说：“你还站的起来吗？我没力气再负担一个人了。”

我看向伏地道人那双深深凹陷的双眼，忽然想到他也上了年纪了，一次又一次地给我输送所有的真气胡闹，肯定也有所修为。

我心中一阵愧疚，挣扎着站了起来，却没有力气讲话了，只能苦笑一下跟着他走。村民们让开一条道路，一双双眼睛中充满了对我们的感激之情。

我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村庄，走上了田埂，这时才将刚刚强忍住的泪水全部发泄了出来。

我根本不是英雄，不管是我做的事，我离开的背影，都不是属于一个英雄的。我想起那些负伤的英灵，想起那个悲伤的穷奇，忽然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心痛的快要晕过去。

这时，在伏地道人怀中的斯年轻声说道：“清明……清明……”

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忙上前沙哑着嗓子回道：“我在这里。”

斯年平时充满活力的脸庞此时是面如金纸，她喘着气说：“你值得……我不说就来不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