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走过去，把子抓在手里，又跑了回来。

“来吧，小混蛋，乖乖到子里来吧。”

那只小手已经由之前的拳状，变成手掌打开，手指撑地的姿势，那五根手指跟弹钢琴一样灵活，一下下地敲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嘭嘭声。那五根手指又像是长在那只手的五条腿，支撑那只小手立在地板。

老王骂道，“干啥？你立起来是想吓唬我吗？”

那只小手依旧兀自地挪动着五根手指在他面前灵活地“走来走去”。

“停下！你这混蛋，你故意挪动，吓唬老子，是吧？”

可是那小手根本不听他，继续“走”。而且它不断地下跳跃，似乎是在诱惑他追过来。

咯咯——哈哈——嘻嘻——

头顶再次传来刺耳的笑声。

“喂，你够了。你把老子当猴子耍，是要付出代价的。”

老王实在忍不住了，举起子，对准那只手罩了下去。结果那只手他想象得要灵活的多，立刻闪开了。

“混蛋，真该死。”

老王收回子，感觉很晦气，往地吐了两口唾沫。

“我知道，你们会欺负我。叶警官他们一来，你们立刻躲起来，不敢出来闹腾了。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此收手的。你们这两个混蛋，我会好好收拾你俩的，等着瞧吧。”

老王说完，再次举起子，去捕那只手。

刺溜——刺溜——

那只手真的是出人意料地灵活，老王压根没机会把它住。

老王折腾半天，累得贼死，头顶依旧有嘲讽的笑声不断传来。

而地板的那只小手却像是越逃越勇，它依靠那五根手指，在地跑跳窜，动作快如闪电。

在老王一筹莫展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那只手窜得太高，竟然一下子蹿到了柜子旁边的大桶里。那个大桶是装着黑狗血的大桶，虽然只剩下半桶血，那只手窜进去之后，彻底不动了。

老王跑过去一看，发现那只小手手掌摊开，浮在液面，宛若浮在河水的死尸。大着胆子，伸手拨弄了一下，那只小手还是没动静，不由地哈哈大笑。

“小混蛋，这可是你自找的吧，你自己跳进桶里了，真是自寻死路啊。哈哈，笑死人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你居然跳进桶里。”

老王大笑着，把那只手从桶里捞出来，放在簸箕里，朝着悬在半空的眼睛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看见没？这是你的下场。你早晚会跟它一样，被黑狗血征服的。”

这次，那只眼睛没有笑，反而发出一声瘆人的悲鸣。

“哦？你终于笑不出来了吗？其实我蛮喜欢听你笑的，咯咯的，跟母鸡下蛋一样，蛮有趣的。你笑啊，再笑啊。”

老王说完，拎着子，狞笑着，朝那只眼睛走去。

“你们这些早已经死了的东西，应该安静，懂吗？这世界只有活人才有资格喧闹，死人必须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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