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修真界高手榜排名,冀唐第一秦烽第三;按无良谷高手榜排名,冀唐第一秦烽第二,论理的两人实力相差无力,至少会打得势均力敌,不应该像现在这般秦烽处于下风,被迫不断用出绝杀招。
冀唐的争晖剑又一道狠厉的剑光落下,秦烽狼狈地就地一滚,孤烟刀将将挡住剑光。受巨大的灵力压制,秦烽虎口崩裂,血流不止。
跟着他的秦家子弟已经东倒四歪,不知死活。秦烽单腿撑地,另一条腿硬气地不肯弯折,艰难地运转灵力抵挡。
相比之下,冀唐却轻松得很,他气息稳定声若洪钟:“你们秦家无故闯我山门,我今天便是打断你的腿要了你的命也足以向世人交代。”
他惯于抢占道理,说完还要假模假样的松开劲让秦烽得一瞬喘息,这是典型的猫逗鼠的手法,冀唐是在羞辱已近无力还手的秦烽。
一息喘息足够秦烽重聚起灵力,他神态间看不出被羞辱的难堪,也没有落于下风的颓态,他灵力已有些暗淡接近枯竭,而他起手间却不见无力,他又摆出了一个招式,而那个招式不是防守,他仍然选择了进攻。
有一种兵在战场上的位置总在最前面,无论胜败,只要没有撤退的命令,做的事就是尽一切所能,输出攻击。秦烽就是这种兵,同时他又是自己的主帅,在对手羞辱的压制下,他给自己下的军令仍然是进攻。那个独闯猎场几十年的楼兰君,发起了又一起冲锋,孤烟刀扫过地面,平地带起苍劲的沙暴,打着旋直取冀唐门面。
秦烽的反击已经很快了,快到超出冀唐的预料,像看到有趣的猎物,在一个金丹后期修士的眼里,一个金丹中期的修士再折腾都是自取其辱,冀唐冷笑一声,争晖剑直指秦烽。
孤烟刀带起的沙暴中带有飞沙,干扰了冀唐的视线,但这也不妨碍他只凭灵识便能锁定秦烽的位置。
他不想再逗这只无路可退的猎物了,冀唐想,眼前这个人已经耗尽了他对他长姐的最后一点情分,没有必要再留着了。不过,若是秦烽若肯求饶,他倒能多给秦烽点时间,毕竟,能让排行第三的楼兰君跪地求饶也算是一件既有面子又有趣的事情。
然而那个秦烽实在太可恶了,孤烟刀已被打出豁口还不肯认输,居然还搅出飞沙蒙得他金鼎宫到处落尘,这便不能忍了,冀唐要下杀手。
争晖剑上剑光陡然大炽,在沙暴中闪出猖獗的金光,恰好这沙暴也是接近金色的土色,那金光在沙暴中转了一圈,一时捕捉不到秦烽准确位置。
就在此时,天降黑雾。
沙尘中一阵浓郁的墨香,冀唐视线顿时一黑,他之前还有些怡然自得的神态不复再有,织墨上一次坏了他的好事早被他恨得咬牙切齿,他怒喝道:“杭澈,你又来插手!”
“我本不欲为难楼兰君,可你们连手辱我冀门,今日但凡我冀唐在,便不会让你等进我金鼎宫之门,小辈欺我至此,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莫怪我教训你们,受死吧。”
争晖剑的剑光迸出金光万丈,陡然大了数倍的灵光爆开,把旋转的飞沙逼得从空中直直跌落。
织墨泼出的墨墙亦被剑光刺穿。
上一次,杭澈与冀唐交手,冀唐争晖剑的剑光穿不透织墨,而这一次,剑光轻而易举穿透了织墨。
杭澈一惊之下,毫不犹豫出剑,流霜的剑光划出清雾,罩上争晖的金光。
冀唐大骇,他方才那一手一时轻敌未尽全力,却了用上了八成力。以一个金丹后期压制两个金丹中期并不困难,未想杭澈那一剑却超出金丹中期的能量,竟似直逼金丹后期,冀唐连忙再蓄灵力,这一次势要一剑削掉杭澈多年的风头。
争晖的剑光带着暴怒的烈焰急剧膨胀,而它上面流霜的剑光始终寸步不让。
两相抗衡间,杭澈对冀唐的耐性有限的很,他眼中寒光一闪,流霜的剑气如结霜般迅速沉降。流霜剑光冷而凝重,争晖剑光如出炉金石,犹如冷水浇上烧铁,“嗤”出一串翻滚的白汽。
适时织墨出手,泼墨当空,视线里黑白交滚,难辩分位。
有流霜的抗衡,孤烟刀上压制陡然轻了,秦烽终于站直了身子。他的脚踝、膝盖等关节处因方才受重力已有些扭曲并迸开伤口,血水浸湿衣裤滴到地面。
而他竟浑似不疼地挥起长刀,出手时他眼里是一片孤寂的沉默,孤烟刀带起贯天彻地的飞沙,秦烽认准白汽腾起之处,不顾争晖与流霜抗衡的剑光,以身为盾向前掠出几丈,送孤烟刀砍入了他孤注一掷之处。
争晖的剑光正在升腾,他主人又一次的攻击正要发起,却骤然失了热度,剑光上嚣张耀眼的烈焰被一层土灰覆上。
冀唐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死在孤烟刀下。
秦烽,一直以来,都是他瞧不起的人。
冀唐对秦烽的印象还停留在二十多前年,他去秦家看秦灵时那个跟在他们后面的跟屁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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