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川锲而不舍:“他们不仅是商业联姻,那个未婚夫,是真的喜欢你妈妈。”
婵羽呆了好久,连脚都迈不开了,木木道:“所以……”
贺延川停下等他:“所以?”
婵羽苦恼的皱眉:“现在他儿子是要替父报仇,还是……基因遗传?”
贺延川笑了,不顾现在还在学校,牵着婵羽的手往前走:“无论他是出于哪种意图,最后都不会得逞。”
婵羽点点头:“也对,反正我只喜欢你。”
贺延川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又听到婵羽放柔了声音继续问:“那贺叔叔,你跟我妈妈又是什么关系,你原来也喜欢她吗?”
下午日头毒辣,婵羽却固执的站在原地不肯走了。
她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尽可能让自己显得轻松些,轻柔的声音带着颤抖,一贯清澈见底的眼睛则幽深了起来,那里藏着无数情绪。
勇敢,恐惧……以及浓郁的爱慕之情。
贺延川答:“我不会这样握你妈妈的手。”他指尖在婵羽掌心挠了挠,继续说,“不会把她搂在怀里,不会吻她,更不会打开她的双腿亲到大腿内侧的……”
婵羽踮脚把他的唇稳住:“还在外面呢。”她眼中尽是晶亮笑意:“贺叔叔真狡猾,说那么多,还不如一句‘我喜欢你’快捷有效。”
贺延川低头,薄唇与婵羽的手心相蹭:“阿婵。”
说话间呼吸喷洒,湿痒亲昵,婵羽轻快的眯眼:“嗯?”
贺延川的声音依旧朦胧:“阿婵。”
“嗯?”
贺延川说:“我爱你。”
婵羽再次灵魂出窍,身体不受控制的把贺延川往下扯,自己则朝上,努力凑到男人耳边,清楚又颤抖的传递着自己的情意。
“我也是,我也爱你,贺延川,贺叔叔。”
因还在外面要注意影响,但回去的车上婵羽更黏贺延川了,她执意要这个寡言的男人,贴着她的耳朵,重复说方才那句叫她灵魂战栗的话。
向来宠着她的贺延川却不肯了,婵羽又死缠烂打,问他是不是害羞了,贺延川轻轻一笑,如光风霁月,把话题带回来:“刚才听老师说,原来阿婵在学校里那么优秀。”
“当然啦~”婵羽半点不脸红,想了想又补道,“再优秀也是你的。”
贺延川没想到她会如此,愣了一下,摇摇头又说:“原先,我是有机会看着阿婵一路优秀下来的。”
继而在她身边夸奖她、赞美她,一路支持下来。
这些年,到底是他忽视她了。
婵羽抱了抱他,把脑袋搁到贺延川肩膀上,蹭了蹭:“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我现在才刚刚开始发光发亮而已,贺叔叔,我带你看全部的我,别人都没见过的——我。”
贺延川阖眼靠上去:“好。”
*
婵羽的母亲在贺延川最狼狈的时候曾伸出援手,她对他有恩,后来等贺延川起势,她已经生下了婵羽。
那些年,他也曾帮她做了些清理,但物质上的资助都被那个女人拒绝了,再后来,他就收留了她的孩子——婵羽。
只是不知道往日的恩人知道他养着养着,就把她女儿拐走了,会是什么反应。
贺延川对婵羽母亲并无想法,却不代表别人也没有。
从学校回来没几天,班里人又搞了个同学会,婵羽对这些没有兴趣,却也不好太不合群,旁边贺延川也劝她去吧,可早上出的门,直到晚饭都没有回来,打手机也联络不上。
一桌的菜都凉了,大厅气氛冷凝,贺延川屈指叩了叩:“去找。”
刚吩咐不久,外边就有人通报说婵羽的同学找来,那人自称姓罗。
贺延川眉心一跳,让人把人带上来。
就是那天见到的男生,原本俊朗的脸被颓然的神色所取代,见到贺延川时,还是被震慑到,男人的表情与那时无异,眼睛却幽深的像泛着冷光,刺骨如带着实质,足以割断人的咽喉。
“怎么回事?”他淡声问,语气却不容抗拒。
一时间,上下尊卑尽显。
男生被压得抬不起头:“江婵羽,被我父亲带走了。”
接着他思路清晰的把事情大概讲了遍。
在贺延川眼里是婵羽就是婵羽,是个独立的个体,但在那人眼里,却是婵羽跟她母亲长得很像,是个替代品,多年的念想积淀扭曲,足以使人旧梦重温时,做出疯狂的事。
是以,那位前未婚父,便把婵羽关起来软禁了。
到后面,男生的声音颤抖,肩膀一耸一耸的,捂着眼睛,狼狈道:“父亲他很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贺先生你快点去吧。”
早在听到通报时,贺延川就调动了人手,听他说话不过在等人手到位,现在刚好齐了,贺延川无视他的崩溃,也不评价他大义灭亲的举动,问:“地址。”
“我家,在……”说完他又来了精神,“我也去!”
贺延川轻笑了声,尽是讽刺:“你?你去能做什么,添乱?还是当场表演父子反目?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坐在这安分等结果。”
男生被贺延川说的身体僵硬,没一会又疯狂道:“贺先生,你一定会把她救出来的,是不是?!”
那焦急心切的模样让贺延川矜贵的点了下脑袋,转身,带着人手,大步往那处赶。
留在原地的男生松了口气,像绷紧后倏然放松的弦,再也没有半点张弛,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到哭出来:“我喜欢她,我真的喜欢她,我喜欢她又有什么错?我跟他不一样,我一直都很小心,没有做伤害她的事,结果到头来,我跟他还是一样的哈哈哈哈哈哈——”
“他”,指的是那位父亲。
贺延川头都不回,反而叫人把他看紧,来知会的人反而被他当成交换的人质软禁,为了那一点点可怜的血脉,又或许,那位父亲根本不在乎。
在他来之前贺延川就查到了,只是找不到具体位置,现在这样,都省了些时间,毕竟婵羽多在外面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至于感激?罪魁祸首不也是他么,功不抵过。
贺延川这边算是倾囊出动了,他面上不露,无意识摩挲的手指却暴露了内心的焦急,车速飙得飞快,长长一排,在夜色和路灯下连绵不绝,不见尽头。
罗家的保全系统做得不算差,但在贺延川带来的人手面前,又显得如此不够看。
黑压压的人群直接冲进去拆家,佣人哆嗦的聚在角落,贺延川垂首站在正中的大吊灯下,照出他因不见日头,苍白异常的脸色,抬头时,他零上再也没有半点温和的假象,那双眼黑漆漆的,尽是漠然,唇却红艳到妖异。
贺延川无机质的眼,看向最年长的那位:“在哪?”
中年管家颤抖着,直接尿了出来,他张了好几次嘴,才勉强发声:“地、地下室……”
“带路。”
通往地下室的路上潮湿异常,到门口时,却好了许多,像是特意收拾过,筹备多时的,管家退到旁边,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钥匙……钥匙平时都是老爷亲自保管……我……我们……手里没有的……”
不用贺延川说话,特意带来的开锁工直接上前。
男人又恢复到寡言的模样,继续低头抚着手表,这个牌子的表价格还算惠民,带在他身上还显得掉价,却是他三十三岁生日时,婵羽自己赚钱买给他的礼物。
没多久,锁开了。
贺延川觉得他像经历了一场生老病死那么久,伴随着“咔嚓”的声响,看似平静游离的男人却抬起一脚,踹得铁门边缘都有些松,“吱呀”的摇晃着。
贺延川扯了下领带,直接抽走手下的铁棍。
不知是不是地下室的隔音效果做得太好,还是里头的男人太过沉迷,刚刚开锁的声音居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直到巨大的踹门声响起,他才如梦初醒的起身。
贺延川走上前,顺着男人起身的动作,一棍打在男人腰间,隐约能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贺延川甚至不给男人弯腰的机会,又一棍把他打到地上,用鞋尖去捻他的手掌,不顾对方的惊叫求饶,直到那里血肉模糊,再也看不出是手的模样。
贺延川的脸上没有喜悦,也没有恨意,漠然的像在看一只蝼蚁,但被踩到脚底的男人,依稀能见到他眼里的森冷阴翳。
那不是人该拥有的眼睛。
一系列动作不过半分钟,贺延川没想折腾他,边朝婵羽走去,边吩咐手下:“带回去关起来,别弄死了。”
婵羽被绑在床头,早上轻快的问贺延川“穿这件好不好看”的连衣裙被撕碎,露出肩膀及锁骨,上面还布着点点红痕,及胸口才堪堪遮住,下摆亦被撩起,三分之二的大腿都露在外头,蜷缩在床头,显得毫无安全感。
她扎成麻花辫的头发同样凌乱,交错着覆在脸上,贺延川走近,半蹲着,先把她的乱发拂开,少女居然怕到颤了颤,他极尽温柔的说:“阿婵,是我,阿婵——”
婵羽的抵抗总算不那么激烈,身体却仍控制不住的颤抖,贺延川好久才把头发拨开,那脸上真真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唇却咬到出血,眼睛呆滞而恐惧,找不到聚焦点。
却倔强得没有哭。
贺延川连说了好几声“没事了”,又解下自己的外套把她裹着抱起来,婵羽像认出是他,张张嘴,喉咙口仍没办法发出半点声音。
贺延川心疼又怜惜的在她眉心吻了吻:“对不起,我来晚了。”少女的身体兀地弹了下,居然挣扎着要躲避男人的吻,被贺延川按住,更加轻柔的吻了吻。
“阿婵,我们回家。”
*
婵羽一路被贺延川抱在怀里,好不容易才止住身体的颤意,却始终僵直着身体,无法放松,也不说话,眼睛空荡荡的,像被抽走了灵魂。
贺延川没有贸然去过多的触碰她,一直柔声说着安抚的话。
到家后,他把婵羽抱到楼上她的房间,婵羽总算说话了。
她的声音嘶哑异常:“我……我要洗澡。”
贺延川说“好”,转身要把她放到床上,自己去浴室放水,婵羽则挣扎了起来:“不要,不要,脏。”她又呢喃着说:“我脏。”
之后无论贺延川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这个澡足足洗了有一个多小时,后面贺延川敲门喊她,也只有水声哗啦,没有丁点回应,贺延川担心婵羽晕倒在里面,想了想,还是自己开门进去。
少女双手撑着墙壁,沐浴在水流下,水珠如磅礴大雨般在她下颚滑落,隔着水雾朦胧,贺延川仍能见到她不着寸·缕的身上,红到靡丽。
都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
婵羽似乎忘了现在自己还裸着,看到贺延川转过头,凄凄的唤了声:“贺叔叔。”
贺延川的衬衫被溅到水渍,他看起来很正常,温柔说:“阿婵,你在里面呆太久了,会晕倒的,先出来,乖。”
婵羽摇摇头,就是不肯,这下贺延川再也不由着她了。
他拧上水流,少女绯红的身躯愈显清晰,贺延川扯过旁边的浴巾把她团团裹住,把她抱到床上,又松开浴巾换了睡袍,系上腰带,再拿来吹风机替她吹干头发。
婵羽一路没有反抗,像个任人摆弄的精致娃娃。
等头发一干,贺延川关了吹风机,也关了灯,房内唯有浴室的灯还亮着,照到床头已是暗淡,唯有丁点幽光。
贺延川叫了她一声:“阿婵。”
婵羽木讷的看他。
贺延川又叫一声:“阿婵。”这次是把原先仅仅是坐在床沿的婵羽抱到了中央,推着她慢慢躺下,同时自己也覆了上去,他执意叫她:“阿婵,我是谁?”
婵羽想了想,答:“贺叔叔。”
“乖。”贺延川弯腰,在婵羽额头奖励的吻了吻:“乖宝宝。”
亲密的举动让婵羽本能恐惧,她颤了颤,捂着眼睛低泣着说:“不要,不要……”
接着,她眼前再也瞧不见半点光亮,因为贺延川扯下领带,蒙住了她的双眼,视线被阻挡,婵羽激烈的挣扎起来,又被贺延川压住双腿。
男人一声声的说:“是我。阿婵,是我,宝宝,是我,是我,是我……”
贺延川的声音柔软的氤氲着湿气,视线阻碍,听觉变得愈发清晰起来,听着听着,居然真的逐渐平静了下来。
贺延川自然发现了,他对着婵羽手腕的红痕摩挲:“真可怜。这里被碰到了吗?”
婵羽抖了下,点头。
贺延川摸了摸,拉起来搁到唇边亲了亲:“是我碰的。”
贺延川的手指又落到婵羽肩膀的绯红上,轻若蝉翼的触了触:“这里呢?”
婵羽仍是点头。
贺延川同样低头吻了吻,舌尖还在翩跹的锁骨上轻触:“还是我,是我在亲阿婵。”
男人的手指和唇舌仿佛带着魔力,落在婵羽身上,借着黑暗,从身体到心里,一点点将刚刚那人落在婵羽身上的存在抹掉,换上他的气息。
像在治疗,又仿佛在宣誓主·权。
贺延川在婵羽的肩膀和脖颈处游走许久,指尖终于往下,落到那鼓起的一团上,婵羽惊呼,男人却置之不理,愈发往下在正中那点拨了拨。
不等他问,婵羽呼吸急促的答:“没有,这里没有被碰到。”
贺延川顿了一会,还是把手挪开,婵羽都来不及松口气,又感觉男人好像在解她浴袍的腰带,她急忙挣扎,又被贺延川按着,用解下的腰带绑住了双手。
她听到他笑了下,因为瞧不见,听觉和触觉变得异常敏锐,他的手指划开浴袍,她听到他说:“很好,那它现在就是我的了。”
婵羽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是一只被剥壳的鸡蛋,壳才剥到一半,就被手的主人一口咬住,那是张属于美食家的嘴,无论是嘴唇、牙齿,还是舌头,统统都厉害得不像话。
那滋味太过美妙。
她明明正在被吃掉,却仍不住把更多的自己往那人嘴里送。
年轻的身体,经不起撩拨,也承受不了太多的欢·愉。
手指与唇舌游走于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抚慰又撩拨着它们,婵羽连脚趾都绷紧到了极致,这还远远没有结束,因为紧接着,她连脚趾都被吃掉了。
男人变着法子,从下而上的吻来,甚至连最私密的那处都不曾放过。
婵羽觉得自己仿佛一条风雨飘摇见的小舟,沉沉浮浮,唯有攀着那人才能得些许安稳,不想对方每一次却将她抛得更高。
她浑身被他带动,再也分不出神去想其它,男人一吻一声——“是我的”,婵羽只能如春猫般不停“贺叔叔贺叔叔”呜呜咽咽的叫。
终于,不知是多少次烟火在头顶绚烂炸开,婵羽总算是唤得筋疲力尽,沉沉睡了去,意识弥留之际,她依稀听到有人在耳边说。
“宝宝,你是我的。”
——是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