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虽然千般不情,万般不愿放我下山,可还是拗不过我每日的碎碎念,最终放我出了万里昆仑。
我走那日,悲切的箫声从九重天上的仙界传来,回荡于昆仑山脉的漫天飞雪之中。箫音悲远绵长,如泣如诉。
我立在风雪里,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接过一片又大又美的七瓣雪花,还未等看得仔细,便被朔风吹走了,于是奋起直追,迎面撞上了白泽灼热的目光和春风煦日般的浅笑。
我瞬间有些惊慌失措,脚下一滑,直接把自己埋在了雪堆里。
我的窘态被他尽收眼底,他却出奇的没有耻笑,轻轻把我扶了起来,拨掉我额前的碎雪,叹道:“怎么性子会变成这样,从落凡渊掉下来的时候是摔坏脑子了么?”
我盯白泽近在咫尺的脸,好看的一塌糊涂,竟然忘了开口反驳,口水顺着嘴角哗啦啦的淌下来。
“再看就要收钱了!“白泽嫣然一笑,他妈的,倾国倾城。
“听说你要离开,特地给你做了件白狐斗篷,免得你挨冷受冻。”白泽不再理会我花痴的表情,将一件毛茸茸,滑溜溜,暖乎乎的东西塞进了我的怀里。
我大为感动,鼻子一酸,挤出两颗泪疙瘩。
直到十年之后,我再次回昆仑听箫,才让他知道,其实只有昆仑巅常年飘雪。
而我离开他的时候,外面的世界正值盛夏,酷暑难耐,那件白狐斗篷被我当了个好价钱,吃喝玩乐的逍遥了很长一段日子。后来也曾想过赎回,奈何囊中一直羞涩。
直到这次回来,已经三百年了,我还是穷的叮当响。
“好久不见。”白泽站在我面前,面容沉静,十年,他似乎又落寞了一些。我想着,下次回来是否要给他带回一房媳妇,免得他孤苦无依。
“是啊,好久不见,你还好么?”我回答。
白泽曾说:我说话的语气中总有些难以排遣的悲怀,让他感到心疼。所以他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致力于逗我开心,并总是取得一些不同凡响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