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过是利用,如今利用完了,自然一脚踢开,这才是我,展大人别做梦了。”秦苏脆生生的声音,像是一把削肉的刀,一下下把展越的心扯得七零八落。
展越满腔愤怒没得发泄,忽然一拳打在旁边的竹子上,竹子虽然长成了,可哪经得住他的力道,只听“噶啦”一声,倒在了地上。
伴随着这一声巨响,满树的竹叶稀里哗啦落了下来,哗啦啦落了秦苏一脸。
不远处有人道:“咦,这是什么声音?”
可是展越是不管的,他逼近了进步,低下头,看着秦苏——更准确地说,看着秦苏那潋滟的红唇。
他想吻她。
他见她第一面就这么想了,如今更想了。他一把搂住秦苏,嘴唇慢慢接近了去。
秦苏闭上了眼。
这种时候,这种吻,她知道意味着什么,对于这个男人,她觉得这一个吻还是值得的……
然而,他并没有吻上,只有一阵风刮过,就不见了。
连背影也没留给她。
外面传来喧嚣:“竹子怎么倒了?”
“是啊,竹子怎么倒下了?”
秦苏一动不动,看着漫天的郁郁葱葱,落叶的竹叶顺着她的肩头滑下,落入她的手里,被她一下攥住了,然后成了碎片,从她的指缝里,细细碎碎地滑下来,便不见了……
……
方嬷嬷从芍药口里知道展越来过,因为被秦苏教训过,不敢明着问,只暗自观察秦苏,见秦苏该干嘛干嘛,神情举止跟从前一模一样,只是晚上歇息得早了一些,白日里起的又晚了些,其他的,没有任何异样。
方嬷嬷琢磨半晌,感觉不对头,找到机会出门大厅锦衣卫的事情,忽然得知,展大人要去战场了,不是北边的前线,是南方的安南战场!
安南一直大周朝的属国,因为此事新皇登基,被赶走的英王又跑到了安南,仗着自己娶了安南的公主,借兵十万,浩浩荡荡来进攻大周,虽然兵力不多,可是眼下大周时局不稳,大部分兵员又在西北地段,这消息对皇上来说,惊吓没有,惊了惊还是有的。
这个时候,展越请战,但是他没有带过兵,不好让他做正牌首领,便让一个老将振威将军常胜带着他,从云南借兵二十万,反扑战场。
常胜今年六十岁左右,因为军功被封为宁国侯,老头子自从褪下来,便不问世事,皇上三顾茅庐,终于让老将出马。
老头子眼明心亮,知道这一次打仗,不是为了打胜——二十万对十万,若是败了还有脸活吗?
主要为了展越。
展越从前立下的功劳,都是见不得光的,如今若是有了名赫赫的军功,将来封侯有望,所以皇上交代如何如何的时候,他心里门清,每当皇上问及这一仗怎么打,谁带兵,他都把功劳头等的指给了展越,皇上大喜,心道这货人老心不老,如此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不慰劳一下对不起那颗玲珑七窍心。
第二天,恩旨便下来了,把常胜的宁国侯从一代连封三代,叫“世袭罔替”,不仅常胜的儿子得了侯爵,连同孙子也能做侯爷!
一时朝中轰动,宁国侯府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人人都说常胜恩宠有加,其实老头子心里明白——这展越啊展越……没说的了。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基情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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