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知道不会再看见她了,明明都还记得彼此说过的狠话,说这辈子再不要相见了,老死不相往来的话不是很好的吗?
可是薛皓洋就是没忍住,鬼使神差的下车去,对着那一堆民族风情的手里和发夹爱不释手。
地中海风格独特的坠饰,薛皓洋拿在手里就不由自主的想象起那发夹别在她发丝上的模样,她的头发幽黑柔顺又飘逸,那样子一定灵动有好看。
愣愣地想了很久,这才注意到商贩正怪异的看着他,他略感抱歉地说了句“sorry”,问:“多少钱?”
付钱,没收找零的钱,权当是小费,商贩第一次看见这么大方的客人,忙不迭地说了好几遍:“thank you。”
薛皓洋折回去取车的路上,突然就想起梁子木说过的话来了。他突然觉得胸中涌起了巨大无比的失落,心里暗暗地问了一句:“如果我现在愿意改,你还能够原谅我吗?”
时至今日,他不想再多说什么爱恨情仇,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的错。是自己的盲目和自私逼走了梁子木,是自己放肆肆虐的行为才把一个人的痛苦扩散到周围,让所有人都痛苦……
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因为你,薛皓洋,都是因为你太自私,太冷酷无情,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薛皓洋叹息一口气,刚刚打开车门,突然看见了一个黑人跑过来拦住了他,他一愣,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便听见黑人用焦急的语调说道:“先生,先生,麻烦你,送我家夫人去一趟医院……先生不在家,夫人早产,拜托……拜托拜托!”
黑人指着身后扶着的女人,她脸上蒙着面纱,肚子隆起,羊水已经破了,看样子确实是要生了。赶上了这样的事情,又是在国外,要是转身就走实在是太没有素质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孕妇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妙不可言,就好像是同根同源一样,竟然有着不可言说的熟悉感。薛皓洋又突然想,要是他真的有机会和梁子木在一起了,现在估计也有孩子了吧?他今年都已经三十一岁了,压根就没结婚,又哪来的孩子?
听见非佣继续用恳请的语气祈求“拜托拜托!”,薛皓洋匆匆回过神来,把车门拉开,帮着黑人把女人抬上车去。手指接触到那个女人的皮肤,一下子就像是触电了一般,那丝滑的质感,柔和舒畅。
薛皓洋愣住了,随即就自嘲的笑了笑,薛皓洋啊薛皓洋,我看你半年多没碰女人,看见孕妇居然都能有感觉,简直是无药可救!
薛皓洋看了看那女人遮住的脸,女人因为疼痛而痛苦的挣扎着,她脸晃动的瞬间,薛皓洋似乎看见了一种熟悉的影子,不过很快被打消了。
怎么可能,我的子木皮肤光洁柔滑,怎么可能有那么难看的伤疤!
不自觉,却还是厌恶地皱了皱眉毛,关上车门,自顾自地坐到驾驶座,迅速发动了车子。
就当是做一件好事吧,赶快把这个麻烦的女人送到医院去,他还有游历意大利呢,才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女人透过后视镜,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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