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躺在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正好扯动了被子，坐在床边守着的慕挽歌一下子就醒了，她睁开迷蒙的双眼。

他……要醒了，对吗？

她抬手抚上了他的脸，青葱玉指划过了他的眉眼，高挺的鼻子，和微微抿着的薄唇……心里涌上一丝酸楚，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了。

她是不想面对，可是这也是她必须面对的事情。

她总不能一直当懦夫。

裴御琛的眼皮动了动，慕挽歌连忙收回手，站起身子，走向了洗手间。

门刚虚掩，床上的人就睁开了双眼，很快就坐起了身。

裴御琛按了按太阳穴，随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是他的卧室。

浴室里面传来花洒喷水的声音，他的眼睛微微一眯，有冷光迸射而出。很快，声音停止了，他看见慕挽歌走了出来，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慕挽歌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裴少，我们现在是夫妻，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何况，是你自己让我睡这里的。”

“……”裴御琛没有立即答话，只是打量着她，慕挽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底却是有一些没底。

她走到梳妆台前整理着自己的仪容，男人冷漠的语调撞击着她的耳膜，“慕小姐是不打算欲擒故纵了？”

“都结婚了，还用避讳吗？”慕挽歌反唇相讥，“裴少，你都上过我了，现在来谈我欲擒故纵这个事情，不觉得很无理取闹吗？把我折磨得现在身子还在酸，吃亏的是我，舒服的是你……怎么？裴少难道还不认了？”

裴御琛冷笑出声，“慕小姐，你身上并没有什么暧昧的痕迹，怎么，确定和我滚床单的人是你？”

慕挽歌身子有些发抖，却还是将怒火压了下来，她魅惑一笑，“裴少，我们都结婚多久了？就算昨晚没有滚，那之前可是滚过了，我没有必要骗你什么。”

原本就知道唤醒他的主人格她会受到什么，她还是唤醒了。

她不想再面对他的副人格，她怕自己会沦陷在他的温柔里面……那种宠溺，在这么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溺死。

裴御琛似乎这才想起他们结婚了的事情，皱了皱眉头，心中莫名烦躁，忍不住冷下了声音，“滚出去！”

“真是不好意思，我只会走，不会滚。”慕挽歌翩翩起身，眼底染上一丝玩味，“裴少，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让别人滚的时候，先自己示范一遍，正好我有些迷糊，要不然裴少手把手教我？”

直到现在，慕挽歌才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人格分裂了。

这也的确是他的主人格。

“慕小姐，我请你离开我的房间，可以了吗？”裴御琛脸上仍旧覆着寒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掀开了被子。慕挽歌看着他急忙穿上鞋子，也能隐约猜到他想要做什么，她说，“裴少，宫小姐现在身体很好，不需要你对她忙前忙后的，还有，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想，裴少不会给宫小姐冠上一个小三的名声吧？”

说完这句话后，慕挽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特别是裴御琛杀人的目光投过来，她的心情更加好了。

如果她不是当年那个人，她复仇完之后，或许会真的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