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雪笑了笑：“就想问一问齐主管，之前和贵公司签的合同可还有效？”

说到合同，齐林严肃起来：“这是自然，合同都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如果我们公司违约，宋小姐可以要求赔偿。”心里却嘀咕，好好的怎么突然问起合同来。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说完这句，宋凝雪看了齐林一眼，“不然我总担心贵公司是叫我过来陪跑的，实际上已经内定了别的人。”

齐林看见宋凝雪那眼神，心突突跳了起来。她说的这话，怎么好像听见了他刚才和于露露说的那些话一样，但这不可能呀，人才从电梯里上来，这么远的距离还能有顺风耳不成？齐林越想越觉得背后有股寒气升起来，真是见了鬼了。

其实刚看到人那会儿，齐林心里就有些不安，宋凝雪脸上一点疤没有，长的，有几分说不出的仙气，怎么看都比于露露来得更有味道。先前敢和于露露打包票，也是因为确信宋凝雪毁了容没办法用，可合同上白纸黑字，谁是主角谁是替补写得清清楚楚，想到两人一前一后的问话，齐林顿时觉得脑壳疼。

趁着两人都去上妆的功夫，他赶紧溜回总部向老板报告这件事。

秦简正在开会呢，听说齐林有要紧的事，他先暂停了会议，可出来一听，却是这么个糟心的事情。

尽管他心里也觉得震惊，但还是有些生气齐林办事不仔细：“签合同之前怎么不先了解清楚，还随便给人承诺。”

齐林苦着一张脸，他脸上长个痘痘，一星期下来也未必能做到一点痕迹都不剩，谁能想到宋凝雪几天时间脸全好了。何况请替补这事他是事先报备过的，当时说的时候可没见老板有什么意见啊。

不过这话也只能想想，他说：“确实没想到会好这么快，现在估计两边都不肯松口。要是用宋凝雪，于露露恐怕会把这事闹大，到时候公司面上不好看，她背后那人说不定还会打压咱们的新品；如果用于露露，公司就算违约了，赔钱不说，那大神应该也不会再接手广告的视频了。”

秦简沉下脸，他不想听这些：“你有什么办法？”

齐林小声说：“其实我有个想法，说不定可以两全其美，就是需要秦少你亲自出面。”

这话一听就像是馊主意，秦简问：“你先说。”

“我觉得咱们可以用于露露，然后秦少你出面劝劝宋小姐放弃这次广告，视频大神能举荐宋小姐，两人肯定相熟，宋小姐自己愿意退出，肯定就没问题了。”齐林说完，根本不敢抬头看秦简的脸色。

这都算计到他头上来了，秦简阴着脸：“我和她不熟。”

就算不熟，你们两家也是世交啊，说话总有几分情面在。这话齐林也就在心里说一下，嘴上还是说：“那看来只能按照合同上的来了。”

秦简转向杰米：“你去我办公室里拿这广告的合同，法务那边有标注出来一些细节，齐林你好好看看，想好了究竟该怎么说。”想了想，又说，“万通想拿咱们的一个项目，于露露要是想闹事，你就适当提点她一下。”

齐林连连答应，跟着杰米去拿文件：“杰米，你跟着秦少这么久了，你说秦少是希望我用谁？”

杰米从抽屉里翻出两份文件，连带着文件夹一起递给齐林：“秦少不都给你说了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不你再问问秦少？”

这官腔打的，他要听得出来秦少话里的意思，也不用问杰米了。叹了口气，齐林还是老老实实按照秦简所说，看合同上法务标出来的细节。

他一页页翻下去，文件夹里头突然掉出来一张纸。

身边跟着的秘书连忙帮他把纸捡起来：“咦，怎么是幅画啊，不会是秦少画的吧。”

齐林心下好奇，凑过去看：“多半是秦少画的，早些年秦少眼睛还好的时候，还办过个人画展呢，这画功，一般人肯定画不来。就是不知道这姑娘是谁，能入得了咱们秦少的眼。”

秘书却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主管，你有没有觉得，画里的人看着有点像宋小姐啊。”

齐林仔细一看，还别说，刚才他没什么感觉，现在秘书一提，他就觉得还真有那么几分像，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几乎和他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一拍脑门，连画像都在文件里夹好了，这不已经摆明了态度嘛。不过老板用这么迂回的方式告诉他，害他差点得罪了未来老板娘。

两人赶回老地方，身边的秘书还拿不定主意，低声问齐林：“齐主管，人都化妆好了，这事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齐林眼睛也不眨：“当然是按照合同上的办，合同上写谁的名字就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