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叔叔,这不是养孩子的问题。我从小没有妈妈,外公外婆还有父亲都很疼爱我,可是我的人生依然充满着各种不幸和无可奈何,难道你希望他像我一样吗?”
“人活着难道知道明天要死,今天就不活了吗?”
温婉无言也对,虽然才只有半天知道他的存在,她已经舍不得了了,下意识的伸手按在小腹上。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活着很苦,却为什么还活着,难道不是因为这个世界有足够多的精彩,虽然你很苦,不也有许多美好吗?朋友,亲人,事业,还有这万千世界里的美好,难道你不想让他也有机会看一看吗?”
“我……”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得辣,邵启铭谆谆善诱,温婉终于有所松动。“我再考虑一段时间吧,不过还是希望你们不要说出去。等我想好了再作决定。”
“好!”邵启铭温和的看着她,“不过不能像今天这样不吃东西了,就算你不想要他,也要珍惜自己的身体。”
“嗯。”
马艳梅松一口气,“好了,那你休息吧,我去吃东西。老头,走吧!”
她将邵启铭拉了出去,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碗瘦肉粥,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小院里没有请保姆,这些吃食物都是邵启铭自己弄的,色香味俱全,倒是超乎人的意料。
马艳梅扫他一眼,“看不出来,老头厨艺还挺好。”
“山上简陋,马医生将就吃点。”邵启铭客套礼貌的作了个请的动作。
马艳梅有些不爽,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欺身过去,直逼的半百老头不住后退,
“老头,我知道你忘不了江婉仪,不过没关系,爱情这种东西呢,本来就是个人的。”马艳梅潇洒的放开他,兀自坐到餐桌前。
那么粗枝大叶,满口跑火车的人,吃相倒是斯文的紧,可见教养不算太坏。
他们的认识也有些戏剧化,邵启铭被赵明玉下了药之后,身体就变得很虚弱,经常要去医院,然后有一次就遇到了临时顶班的马艳梅。她虽然是妇产科医生,但实际上是个中医西医妇科儿科男科什么科类都喜欢折腾的混家.
公式化的检查之后,突发奇想来了个中医问脉,这一探脉发现邵启铭那身体是亏空厉害,对男科有所涉猎的她下意识的就归为纵欲过度之类的毛病。然后再一瞟他人模狗样,谦谦君子的模样,小声吐槽:“衣冠禽、兽!”
不巧,邵启铭身子亏了,但是耳朵还是很灵光的,听了个正着。
年过半百被一个年轻女医生鄙视,邵启铭表示很不乐意。正了正神,以长辈的口吻说:“世间善恶疾病美丑,都不是单一而生,每一个现象的出现都有其错综复杂的原因。就比如你们医生看病,对症下药是关键,但是有时候也要寻求病症根源,斩除病根才能彻底医治疾病,否则病好了,病源不足,他日还会再患。”
他说的虽然没有错,但是一副好为人师的口吻实在可恶。
马艳梅摘了口罩,“好,那么我们便来探一探您的病源。”
接着她根据男科医理,没有看病例,将他的症状说的一丝不差。邵启感叹她年纪轻轻就有此学识,很是赞叹,但是看病可以,看人就实在差了些。
邵启铭不恼不怒,“医生说的没错,我确实有您说的这些症状,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是一个声色犬马的荒唐人,医生要是得空,可以查一下我的病史。”
马艳梅挑一挑眉,打开的病史,看到他是因为血吸虫感染才致使元气大损,不由的有些难为情。不过马医生是谁啊,那是绝对的知错不改,正一正神又说:“哦,原来荒唐的不是人,是虫子,不过没关系,我的同事医术高明,相信已经根除病源了。那么现在,就让我来养肥你这片贫瘠的土地吧。相信不出一个月,您就可以像从前一样,雄风大振!”
年纪轻轻的女医生,提到这些男科问题脸不红心不跳,还大言不惭。不得不说,邵启铭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不过看她对医术侃侃而谈,应该不是个花架子。果然接下来一个月,她用中医针炙和西医补血的方法,还真的让他的健康有了很大起色。
当某一天早上,他那失去十来年的能力重新回来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然二人的交往也仅限于病患与医生。直到邵启铭住到山上,马艳梅总是有事没事找上山来,他才感觉到这个女匪一样的医生对自己有了别样的情愫。
不过,让他与一个足以当女儿的女人谈情说爱,这着实毁三观了些。
“喂,老头,你自己不吃吗?”马艳梅一声喊,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笑笑,“我还不饿,马医生还要再添点吗?锅里还有。"
"嗯。"她不客气的点头。
邵启铭又替她添了一碗,然后在桌边坐下,“马医生,刚刚在里面不方便问,温婉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还可以,就是气血虚了些。”马艳梅眨了眨眸子,戏谑的看她,胳膊也不老实的搭到他肩上,“老头,你这么关心她,她该不会真是你女儿吧?”
邵启铭脸色有些不自在,“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拒绝回答?”马艳梅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从心里学上来说,拒绝回答通常意味着回避问题,以你对江婉仪的那个痴情劲,如果温婉是你的女儿,肯定会想尽办法带到自己身边来,不过,由于你的亡妻太过恶毒,也有可能出于对她的保护而放在温家栋身边。呃,这个问题还真难猜呢?”
“那就别猜了。”
马艳梅轻轻一笑,转回头去,“老头,我可是拿过高级心理咨询师证书的,你想什么,我一眼就看穿了。你呀,用一个字概况,就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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